但是他請她吃飯，她還是去了，打扮得神清氣爽，開開心心。

他問她離婚事情怎麼樣了。

她說挺順利，就等著週末籤協議了。

他問以後打算怎麼辦。

她說照顧爸爸，再以後就出去散散心，然後找點事做。

說話間她耳墜上的鑽掉在地上，張美麗拾起來，一邊把兩隻耳墜解下來，邊說孔明最喜歡給買耳飾，這枚斷了就算了，以後也不戴了。

“不知道耳洞會不會封起來，”笑笑，“封起來也好，本來就不是我自己要打。”

白瀾錦卻說：“你戴耳飾很好看，等下去買一個吧。”

這意思就是要送她，他們之間不存在客氣，她想了下便點了頭。

兩人慢慢地開著車，聊著聊著來到一家高檔商場，優哉遊哉隨便逛逛走走，最後相中一枚別緻的珍珠耳釘。

“這款是本品牌冬季限量款，全球只有500枚哦，”導購員戴著白手套給他們展示珍珠的光澤，“我們店就預訂了3個。這枚是之前一個客人訂的一、，還沒拿走，如果您要話可以馬上幫您預訂，最遲個一月內就可以到貨。”

“我試試看，自己來就好，”張美麗接過耳釘戴上，抬起頭，“怎麼樣？”

他撩了一下她的長髮，露出溫柔的笑容；點了點頭。

張美麗沒防備被他做了這樣曖昧的姿勢，不自然地換了個站姿，把頭轉向導購員：“那就它吧。”

白瀾錦去付了定金，兩人留下聯絡方式，導購員說貨到了就會通知他們，直接把餘款從白瀾錦賬上划走，經過確認就可以把東西取走了。

時間過得很快，沒留神就到了週末。

張美麗大早就起來洗了個澡，化妝挑衣服，收拾好在穿衣鏡前深呼吸下，把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放進包裡。

開車到小區門口，門衛是認識她的，跟她打招呼：“孔太太，這次出去旅遊這麼久啊！”很反常的，理也沒理他，徑自開進去了。

在再熟悉不過房門口站了有會兒了，大樓裡明明開了中央空調她卻手腳冰冷，剛要按門鈴，門就開啟了。

因為不上班，他穿得很休閒，頭髮也沒平時那麼規整，有些凌亂。這樣子他看上去很年輕，張美麗瞬間還以為看到了初識的那個男生。

分開不過月餘，兩人便生疏地如同陌生人，他站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像對其他人樣。

最終還是孔明打破僵局，平靜地說：“來了。”說著讓到邊，讓她進去。

張美麗坐在自己親手挑選的沙發上，卻坐如針灸。旁邊單獨小沙發裡男人正拿著離婚協議，條條地看，有異議的地方就讀出來。

她不知道他何時變得這麼斤斤計較，有些覺得不重要地方也上綱上線，就好像，把她當成了他在法庭上被告。

屋子裡開了暖氣，不停的爭辯讓她感到很煩悶和燥熱。她一進屋孔明就到廚房弄了一紮鮮榨果汁，倒了杯放在茶几上。在他看檔案的空當，她無事可幹，再加上渾身的不舒服，於是拿起手邊上的果汁喝了幾口。

她咂咂嘴，抬頭正對上從檔案後面投過來幽深的目光，抱怨道：“有點怪味。”

“是嗎？”他低下頭不看，“可能橙子品種不同。”

懷疑是自己味覺出現了問題，又喝了好幾口。

最終確定了協議，紙上也被修改了不少地方。他說最好還是重新打一份，同意了。

“那你等等，”孔明走進書房，關上門。

張美麗倚著沙發定定地等，很茫然地看著家裡，想著自己等下出去就再不會回來，心卻像死了樣。鬧著要離婚是自己，看著他平靜地同意條條離婚協議忍住不哭也是自己。

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