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開始就不對勁,渾身無力,鼻塞,喉嚨也不舒服。一開始她以為是感冒沒放在心上,到了中午家裡沒人,本想起來弄點吃的又沒胃口,還反胃想嘔。一直這樣半睡半醒地看著電視,到晚上孔明第一個回家才把她吵醒。
現在孔明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撲張美麗,不說話看看也好的。看見女生眼睛只睜了一條縫迷迷糊糊軟軟地嘟囔著:“回來啦……”,也只想撲過去好好親熱一下。
張美麗這麼可愛柔軟的樣子平時不多見,還沒等他壓到近前被她一巴掌推開:“走開,悶。”
“怎麼了?”他在沙發邊蹲下,歪著頭問道,“吃飯了嗎?”
“沒,早上喝了牛奶……想吐……”張美麗糊里糊塗地回答。
“不舒服?”孔明看她臉好紅,手搭在她額頭上,很燙。
朦朧中有人喚她,有人往她嘴裡塞了根溫度計,有人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張美麗,美麗,美麗……起來上樓睡好不好?”
她又睜開沉重的眼皮,男生正拿著溫度計蹲在旁邊,對她說:“發燒了。”
張美麗將信將疑地抓過溫度計艱難地舉高,隔了半天眼睛才對上焦,看清了是三十八度。
“沒事,”她打小就小病不斷,這發個熱實在算不上什麼,況且現在病得實在走不動,胡亂應付著,翻過身換個姿勢睡。
有人在身後溫柔地掖緊她的被角。
第二天還不見好,一量又升溫半度。張成新說這樣不行,硬是把她拖起來扶出去,就在小區門口一家門診部就了醫。以前張美麗有點小病就在這裡看,和開診所的阿姨都混熟了。張成新看著她掛上藥水,交待她吊完水自己回家就和夏雪情開車走了。
張成新前腳剛走沒多久,診所門又被一推,進來一個高個子男生。
張美麗正半躺著小憩,張開眼瞄一下,本來就煩悶的大腦立馬頭痛不堪。
“吃一點,”早餐粥已經拆開送到嘴邊上,她卻一點食慾都沒有,輕輕地搖頭。
男生又不死心地湊過來,拎著裝了牛奶和麵包的塑膠袋,輕聲問:“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她苦著臉說:“你別說話,我就謝謝你了。”
於是他就老老實實坐在旁邊。
診所的阿姨從裡間出來,大聲說道:“呦!這你男朋友呀,這麼體貼呀!”
“是我親戚,”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感覺到身邊男生微微一顫,拍拍他的手,幾乎耳語著:“我爸會來。”
他的回答則是不在意地搖搖頭,玩耍似地拉扯她的指尖。
“你不上班了?”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在超市打零工了,是找了有關法律方面的兼職,她這麼問。
“沒事的。”
她也懶得再說什麼,眼一閉就又睡了。
針頭拔掉以後一隻手還是冰涼冰涼的,診所的阿姨囑咐他們把棉條按好止血,孔明就小心翼翼地按著棉條扶她出門,還不停地搓她的手活血。
“我沒殘廢……”這樣的抗議也是當成耳旁風颳掉了,她的確是腳步虛浮東倒西歪,有人靠著總歸舒服得多。
無論如何,第二天掛水的時候她堅決不讓他陪了,頭天晚上已經說得好好的,張成新把她送到門診部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個威脅的眼神,防止他又死皮賴臉貼過來。
雖然孔明是乖乖地被趕去上班做兼職了,但他飛快地把當天的份做完,午飯都沒吃,早早就翹了班。
張美麗在睡覺,她生著病,吊完水又吃了藥,嗜睡得不行,就連孔明在她旁邊守到家長回家都沒察覺。
等張成新把女兒弄醒噓寒問暖一番,家裡面全部安靜下來,已經晚上十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