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經歷已使他變也一個壞到骨子裡、已無藥可醫的人。
可是,今生他卻並沒有築成大惡,我以原著的記憶去苛求他,對他,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呢?
王憐花一震,凝視著我目光中似泛了兩鴻秋水,深深的,不可預測的秋水,久久無語。
“夫人。”外庭忽然傳來一聲極細的恭叫聲,王憐花神情頓時一懍,異色盡去,面上立時沒有絲毫的表情。
“憐花,你果然要這裡。”隨著一個極其嬌柔輕細的女聲,我察覺到有人邁了進來,因床頭那被王憐花凌厲的掌風所及而散落的帷幔,遮住了我的視線,令我無法睢清她的面容,但是有一股說不出是什麼味、聞之卻醉人之極的香氣已飛散到構鼻中來。
聞香識人,她的身份已很清楚。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興隆山
只見王憐花微微垂首,果然低低的叫了一聲:“母親。”
他的聲音恭敬的全然聽不出任何的怨意,彷彿適才在言辭中流露出極其的怨恨的物件,和眼前這個女子全然不同一個人般。
“憐花,”那酥骨的聲音又叫了一遍,“是竟能惹得你發這麼大的脾氣?”
沒有腳步聲,只有鼻端更深的香味,只在半個呼吸間,一隻白嫩細緻、比例絕對完美、如此好的美玉一般晶瑩的手,輕輕的撩起了帷幔,緩緩的將一個眼光十射的麗人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頓時窒住了呼息。
這一刻,我忽然懷疑起多年來對自己的容貌的那份自信,我實在無法形容她的外表,只知我的目光在眩,瞳孔裡只有那如同不住的被閃電急速照耀的人影,瞧不出五官長得如何,年歲又是何等?令人只覺得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散發著驚人的魅力和光芒。
這就是雲夢仙子!王憐花的母親,快樂王的妻子,天下第一女魔頭,外面雨下的這麼大,她身上卻竟無一絲的水滴和溼氣,彷彿不是走在暴雨的夜裡,反似迎著朝陽而來。
如此之氣質,果然是人間少見。
“是孩兒不對,孩兒只是在鬧著玩。”王憐花溫順的彷彿是最怪乖的學生,甚至連頭也沒抬。
“哦,”王雲夢隨意的應了聲,沒有再追究,微微俯身向我望來,眼波似煙,又似霧,虛無,飄渺,卻又能把人緊緊的裹在裡面,“朱家千金朱七七?”
“王夫人!”我淡然的回道。
我以為我說話多少會震顫,沒想到吐出來的字卻清晰無比,想來我的眼神必定也同話語一般鎮定,朱七七,表現的很好,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讚揚了一下自己以資鼓勵。
“王夫人?”王雲夢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頓時發出如銀鈴般的笑聲,笑的那柔若無骨的腰肢一陣誘人的波動,“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呢!難怪我家憐花要對你念念不忘了,果然天底下也只有你朱姑娘才配得起憐花。”
“母親,孩兒只是請朱姑娘來做客而已。”王憐花介面道,聲音平靜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哦,做客?”王雲夢嬌豔的笑容忽然一變,神情端莊的不能再端莊,如同一位好客的女主人,大方得體的笑道,“既然是做客,那就應該好好招待人家,怎麼能讓朱姑娘住這麼破爛的房子呢!憐花,還不趕緊去準備為朱姑娘換個房間?”
“謝謝夫人,不過我覺得這間屋子就很好,還是不用換了。”我平靜的道,心裡卻不適時的開始幻想她和沈浪見面時的情景。王雲夢果然是那種連女子見了都移不開眼睛的女人,沈浪——他可有被她誘惑?可有和她——他們又都聊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朱姑娘若是喜歡這間屋子,那就這間吧!”王雲夢表現的彷彿是個極為大方得體的女主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道,“主隨客便,限你們一刻鐘內把房間重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