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也笑道:“我們這些人,也都是風裡去浪裡打的,在海上也混了多年了,可從沒見過附近有你所說的這麼一個孤島,你老衝頭莫不是想騙人酒喝,才編出這麼一個故事來吧?”
還有一人,卻猜測道:“老衝頭,不會是那島上還有什麼寶貝,你才不肯帶我們去吧!”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道:“要是真有寶貝,那老衝頭的日子還會過成這樣麼?早就娶個年輕的媳婦回來熱被窩了。”
那老衝頭似已被人奚落慣了,也不爭辯,仰首喝光了碗裡的酒,默然了半響,才推碗踉蹌著離去。
我起身離桌,朝羅長風使了個眼色,往樓上客房走去。羅長風立時會意地跟了上去,不多時就把那個老衝頭帶了上來。
“什麼?這位小姐你想去找那個島?”老衝頭似乎已有些醉意,半眯著眼睛打量我,“你難道相信老漢沒有說謊?”
我笑道:“是的,我相信你沒有說謊,而且我也是真的想去見識見識你說的那個島。你能給我們帶路麼?這是我的酬金!”
我示意鸚歌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這下老衝頭的酒立時醒了,看了看桌上的銀子,又瞧了瞧我的臉色,道:“老漢雖沒有說謊,可我也說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那個島,可從來沒有再找到過。”
我輕輕地將銀子推到他面前,笑道:“這次不同,我有預感我們能找到,而且若是找不到,這錠銀子我也絕不會收回。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老衝頭將銀子揣到懷裡,道,“不過,老漢只有一條破船——”
“船的事,自然不需你擔心!”
兩日後,暴雨徹底停歇,海上又是一片風平浪靜。
等到中午,老衝頭滿眼發光的站在寬闊的甲板之上,不住地指揮著,他沒想到我居然會直接買下一條大船,並且還許諾如果找到了那個孤島,回來後就把這條大船送給他。
鸚歌和墨蘭同樣興奮地站在我身邊,看身邊的水手們收錨仰帆起航,駛離港口,她們都是第一次出海,難免激動萬分。
因是逆風而行,時間又已過了三十年,老衝頭確實已經不大記得那孤島的確切位置,航行了兩日,身後的群島早已不見任何蹤影,我們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孤島,羅長風已經幾次勸我回航,可我心中卻始終有些不甘心,總覺得一定能找到,自然不肯就這樣回去。
何況海上的一切對我而言,同鸚歌墨蘭一般,都新鮮的很,別的不說,光是那海天相連一望無際的開闊視野,就足以讓我感覺心曠神怡,尤其還有那壯麗無比的海上日出,及絕美的日落可以觀看欣賞,我又怎捨得如此草草回去?
再則船上用品十分充足,即便再耽擱個四五天也不成問題的。到了第三日,天色初明,負責望哨的水手突然前來報告說,前方約四五里處有一黑影,老衝頭立即激動地大聲地命令將船速提到最高。
見他如此神情,我只覺得我的心也砰砰地跳了起來,不禁站到了船頭注視遠方,極目望去。隨著帆船的全速行使,那黑影漸漸清楚的體現出來,果然是一個面積似乎並不大,地勢卻頗高的島嶼。
此時,天邊開始泛出越來越多的紅色,從最東邊的海天相連處開始,紅霞慢慢佈滿了藍色的天空,越來越亮,映照在海面之上,彷彿這海也成了天,天也成了海,絢爛地連成了一片。等到那一輪紅日衝出海面,躍至空中,海面經陽光一射,更是如同被打翻的顏料盒,數不清的各種色彩統統混合到一起,互相融合滲透,形成了一副極其豐富而又絢麗的畫面。
而那孤島就沉穩地佇立在絢麗的波瀾之中,身披霞光,宛若五彩繽紛的仙境。
我不禁欣然脫口吟道:“這可真是:忽聞海上有仙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