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憔悴,分明是大病初癒的樣子,雲月此時不由恨起自己來,為什麼只想到召自己進京是不是陳颯出事,怎麼沒想到父親呢?
雲月已經跪下給柳池行禮:“父親,女兒回來了?”柳池也沒起身,只是看著她,雲月覺得眼中有淚要落下,急忙眨眨眼把淚眨掉對他道:“父親染了大病,怎麼上月給女兒的家書上,還說一切都好?”
雖然雲月竭力平靜,但話裡的的責怪柳池還是聽出來了,雖說那責怪很輕,柳池示意女兒起來,拍拍她的手:“素兒,你此次出京採風,本為大事,況且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本是讀書人的本分,為父哪忍心會這點小病就上書陛下請求你回京呢?”
福伯在旁接話道:“老爺是今年去拜年時,有馬失驚踏到老爺。”柳池皺眉看向福伯:“就你多事,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都過去八個月了,你還找奉聖夫人讓陛下召素兒回京。”說這話時柳池感到手上有水滴下,抬頭看時,雲月眼裡的淚終於忍不住,滴到他的手上,強自笑著開言:“父親,行萬里路什麼時候都成,父親可只一個。”
柳池搖頭嘆氣:“你啊。”唇邊卻露出一絲笑意,福伯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淚才上前笑道:“老爺,小姐今日剛回來,老奴去吩咐廚房做些小姐愛用的飯食。”說著就行禮退下。
柳池看著女兒,努力想做出嚴肅樣子來:“你這次出去,經歷了什麼,可有什麼奇異事都記下來了嗎?”雲月看柳池那做出來的嚴肅樣子,心裡不由想笑,但還是恭敬答道:“父親,放在箱子裡呢,等收拾出來再交予父親看。”
卻沒得到柳池的回應,雲月仔細一看,柳池已經睡著了,傳來悠長的呼吸,招手讓那小丫鬟過來,示意她去拿件大氅出來,小丫鬟剛剛才和車伕把雲月的行李收拾進來,或許剛才沒認出雲月,此時臉上還有些羞澀,微行一禮就跑進屋裡,拿了件大氅出來。
雲月接過輕輕給柳池蓋上,一年不見,父親感覺比去年自己走的時候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鬢邊的銀絲已經從自己走的時候若隱若現,到現在的清晰可見,穿越這兩年多來,為了自己的事,只怕他很操心吧?
有風吹過,什麼東西被吹到雲月頭上,她伸手拿了下來,是金燦燦的桂花,聞著桂花香味,雲月挑眉吩咐那個小丫鬟:“去摘些桂花下來做桂花釀,快要中秋了,該做些應景。”
丫鬟應了一聲,剛從廚房裡出來的福伯聽到,急忙從裡面拿出簸箕之類,還笑著道:“老爺以前也是極喜歡做桂花釀的,不過前年去年小姐都不在,也忘了,今年還以為也不能做了,小姐回來的倒巧。”
說著小丫鬟已經站到長凳上,拿撐杆去打桂花,福伯拿著簸箕繞著桂花樹四處去接桂花,偶有風吹過,把那些被打下的桂花吹到雲月頭上,聞著悠長的桂花香,陽光和煦的照在身上,雲月輕輕打了個哈欠,還是回家好。
有腳步聲響起,驚醒了快要睡著的雲月,她睜開眼睛,陳颯就站在自己三步開外,臉上有驚喜的神色:“雲月,你何時到京的?”
陳颯?他怎麼出現在這裡,而從那個丫鬟只是行一禮後就繼續做事的表現來看,他來的次數並不少,雲月一時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只是起身行禮道:“勞郡王懸心,下官剛到不久。”
陳颯臉上瞬間而閃的失落之色雲月是看在眼裡的,不過不這樣對他又怎樣對他呢?風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桂花落到雲月的發上肩上,不過瞬間,雲月的發上肩上就落了一層黃燦燦的桂花。
陳颯跨前幾步,下意識的想把雲月發上的桂花拿掉,手剛伸出去就僵在那裡,雲月已經伸手出去把桂花撣掉,笑著對福伯道:“福伯,起風了,喚醒父親回房吧。”說著雲月就彎腰輕聲的喚柳池,並沒有去看陳颯一眼。
陳颯僵在那裡,一年多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