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玩笑的什麼捧戲子之類的。
心裡這樣想著,雲月她們已經走到廂房這邊,輕輕敲了敲門:“陳編修在嗎?”這次沒讓她們久等,門吱呀一聲開了,陳無瑕出現在她們面前,自從雲月被遣出使之後,這還是頭一次見她,只見她明顯瘦了許多,眼睛也凹下去,她本來長的就不美,此時更顯得有些猙獰,臉上似乎還有哭過的痕跡。
雲月不由在心裡重重嘆息,看見她們,陳無瑕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站到她們面前:“請到上面坐。”卻連禮都忘了行,走出去兩步這才重又折回行禮:“倒是下官疏忽,還請葉郎中先行。”
秦敏已經有些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陳編修,此時何必如此客氣?”陳無瑕的臉上重新浮出個笑容,這個笑容有些虛浮:“下官沒事。”
葉楚楚上前拉一拉秦敏的袖子,秦敏的手頹然垂下,雲月心裡的不忍更加大了,上前笑道:“好了,都別客氣,還是進去上面再說。”
堂屋裡面擺的東西很簡單,一張方桌,兩邊設了客位,底下八張花梨木的椅子相對而擺,牆上懸了幾張字畫。
這裡葉楚楚職位最高,就遜她坐了上座,其他人依次坐了,陳無瑕在主位坐下,寒暄了幾句才慌慌張張站起來:“瞧我,怎麼連茶都忘了。”說著就往外走。
秦敏沒叫住她,小聲的對葉楚楚道:“楚楚姐,我怎麼覺得這陳家的情形有些不對。”葉楚楚白她一眼,看向坐在下面的雲月:“雲月,你覺得呢?”連向來粗心的秦敏都看不對,雲月只是輕嘆:“只怕這是人家家事,我們不好插口。”
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罵聲:“要茶?你在這吃我的住我的,這幾日為了那個戲子要死要活的,連值都不去上,還好意思要我的茶,呸,吐口口水給她們還差不多。”接著就是陳無瑕的聲音,話裡還帶有幾絲怯懦:“弟妹,我的俸銀不是全給了你嗎?此時要幾杯茶也不是什麼難事。”
弟妹,這個稱呼讓雲月她們都愣住,原來那個年輕婦人是陳無瑕的弟妹?陳家弟妹哼了一聲:“你那點點俸銀夠什麼?夠買吃的還是夠買穿的,更何況我一個月還給你一兩銀子讓你去捧那個戲子。”話裡還夾著許多不堪入耳的話,雲月在現代時候就算見過潑婦,也甚少聽過這樣三句話不離下半身的咒罵。
葉楚楚和秦敏就更不用說,從小到大更沒聽到過,秦敏已經氣的手都抖了,不顧葉楚楚的阻攔就衝了出去,葉楚楚連連搖頭,跟著她出去。
這兩位只怕也不是罵人的料,雲月搖頭,連楚雙嵐那張不痛不癢的罵都擺不平,這樣潑婦式的罵就更不可能承受的住。還是自己出去吧,好歹也曾經練過幾年,就算不會說髒話,在氣勢上也不怕的。
陳家弟妹正在那罵陳無瑕罵的高興,見到她們出來,眼睛斜看一眼:“要識趣的就快些給老孃走,老孃這裡沒茶沒水。”開門那個婦人也在旁邊幫腔:“女兒,方才我開門時候,她們的車伕還把為娘我當成下人,呸,我看著像下人嗎?”
女兒,娘?難道說陳家弟妹連自己的娘都搬來贍養?這在古代還真的不多,左邊一間一直緊緊關著的門開啟,一個年輕些的男人出來上前拉住陳家弟妹的胳膊:“娘子,就別再說了,姐姐難得有同僚登門拜訪,請你點幾杯茶也不是難事。”
陳家弟妹怒火更甚,劈面對著那男人就是一個漏風掌:“呸,不是你家的媒人說的,你姐姐在京城當官,我會嫁給你?當的什麼窮官,一年的俸銀全家吃喝拉撒了,連個下人都請不起,還要老孃洗衣做飯,幾日不上值,俸銀都被扣個精光,一家老小等著喝西北風吧。”
葉楚楚走到一邊扶住被罵之後更加可憐的陳無瑕,陳無瑕此時雙眼呆滯,任由她扶住,秦敏早忍不住上前對著陳家弟妹開腔了,不過她沒接受過罵人教育,半天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