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意,你渾蛋(1)
婚姻是一場博弈,
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我和自己的婚姻面面相覷,
卻發現原來它只是個屁。
十八歲秦念離開我時,我覺得愛情就像便便,努力了很久卻只是個屁。
十八歲以後,我覺得愛情還像便便,每次都一樣又不太一樣。
直到二十一歲,我才恍然大悟,愛情它就是便便,水一衝就再也不回來了,留下的臭氣還特燻人。
不要嫌我措辭不文雅,就算是肖邦,在結婚第九十九天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他也彈不出歡快的旋律,何況我傅小蜜呢,我現在就是一把跑調兒的破提琴。
“蕭寒意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當初你倆轟轟烈烈結婚,全校都知道了。現在剛和你離婚一天就給大家發喜帖,要和音樂系的小MM結婚了。”蘇娜娜狠狠嚼著薯片的樣子,就像和土豆有深仇大恨似的。
蘇娜娜比我有出息,我只敢埋頭扒飯,連蕭寒意的新妻是誰都不敢問。
“傅小蜜,你幹嗎吃飯不抬頭?”蘇娜娜用筷子敲敲我的碗邊。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被甩了,不用抬頭就能感覺到無數的目光刺過來,像要把我凌遲一樣。”我垂著腦袋,嚼在嘴裡的蘿蔔條和蠟似的,“凌遲你懂不懂?就是把人像驢一樣綁在架子上,用刀一片一片地割肉!”
“綁在架子上的是耶穌好吧?”
“別提耶穌,拜春哥都沒用。感情牢不牢靠,和老天爺沒關係。我就覺得自己特傻,結婚證工本費九塊錢,我九塊錢就把自己給賣了。”
“我給你報銷,你笑一個嘛!”蘇娜娜從兜裡掏出九枚一塊錢的硬幣,叮叮叮地落在桌子上,一字排開。
“笑不出來,我不是聖母!”
蘇娜娜氣呼呼地扯起我一縷頭髮,“瞧你這頭髮和狗啃的似的,你就是沒出息,離婚了只知道剪自己頭髮,你要不是聖母,就該一剪子把蕭寒意咔嚓了。”
“蕭寒意那種高幹子弟就是高壓線,一觸即死,我哪兒還有力氣咔嚓他?一下子就被秒殺了。”
“那好歹得罵他兩句吧?”蘇娜娜一看我吸著鼻子的樣子就嘆氣,“得,我知道,你丫當時就知道哭了。”
我英勇就義了,可不就剩哭了,但我一個人無助哀號,也得不到半點回應。
“傅小蜜,當你在路上遇到狗的時候不要驚慌,要勇敢地和它搏鬥!蕭寒意就是那條金光閃閃的狗!”蘇娜娜語重心長地拍拍我的肩膀。
“搏鬥不就是三種結果:一是我贏了,我比狗厲害;二是我輸了,我連狗都不如;三是我們打平了,我和狗一樣。所以,還是算了吧!”我狼狽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其實現在想想,從昨天十八點到二十點四十五分,我都只算狼狽不堪。
蕭寒意的鑰匙在鎖裡轉動的時候,正好電飯煲跳閘,咔的一聲很輕,卻像五公斤重的木槌敲在我心口。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迎了過去,為他把拖鞋擺好。
“回來了。”我應該是笑著的,即便聞到他身上甜滋滋的女性香水味。
他淡淡嗯了一聲,穿著白色襪子的腳伸進拖鞋,背對著我問:“簽了嗎?”
“我給你盛飯。”我笑著轉身走進廚房,指甲卻掐進了掌心的肉裡,握著木勺盛飯的時候我的手心還在疼。
“我吃過了。”他筷子都沒摸一下,補了句,“和同學。”
我沒有答話,只埋頭扒拉著米飯,連菜都忘了吃。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蠟燭,似笑非笑地問:“你還準備了燭光晚餐?”
“剛才停電了。”確實停電了,飯都沒燜熟,米飯粒很硬,半生不熟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