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聽到她說的了?素聞夫人治家嚴肅,教子有方,所以才教匯出想容那樣德容出眾,被皇上‘上記名’的孫女兒。沒想到想容居然有這麼一個造謠生事,滿口穢言,毫無教養的庶母!不分尊卑,毛衣誣衊小世子和本夫人,不識禮儀,在我永樂侯府隨意叫罵動手打人,這就是澤雲府的家教麼?”
“這賤人做出這等敗德之事。妾身無顏面對侯爺和夫人。”盧老夫人自然聽得出我這番話裡的厲害,老臉慘白,咬牙道:“妾身就將她交給夫人,但憑處置!”
“按天曌國律例,賤民冒犯朝廷命官,仗責四十。爺爺,我說得沒錯吧?”我轉頭看向老爺子,見盧老夫人一眾已經冒出冷汗。尋常壯年男子也受不起二十廷杖,四十記打下去,這費姨娘只怕得當場喪命。盧老夫人的唇動了動,只聽到老爺子“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不錯!”
盧老夫人狀,便是想求情也不敢開口了。我冷冷一笑:“那今兒費姨娘可了不得呢,對雲崢不敬,對小世子不敬,對本夫人不敬,難道費姨娘不知道,我們都是有品銜的嗎?”此言一出,盧老夫人似是猜測到我要說什麼,臉微微一抽,面如死灰。我冷哼一聲。寒聲道:“拖下去!仗責一百二十!”
“婆婆救我……”費姨娘一聽,全身癱成一團爛泥。在家丁拖她下去的時候,才拼命叫出一聲。盧老夫人身子也是一軟,側目不忍視之,馬伕人和薛姨娘趕緊扶住她。我分明看到三個女人眼中的恐懼,是,我是要殺一儆百,是存心要費姨娘的命!我說過,我絕不會輕饒待薄我諾兒的人,不管他是誰!
“盧老夫人好像身體不適,不如早點兒回府歇著!”我淡淡地看了幾位夫人一眼,“費姨娘受完罰,自會讓人送回府上。”
盧老夫人嘴唇哆嗦著,卻不回話,臉上直冒冷汗,馬伕人和薛姨娘趕緊也將她扶坐到凳子上。過了一會兒,家丁跑過來報:“少夫人,費姨娘暈過去了!”
“我有叫停嗎?”我冷冷地道,“繼續打!”盧老夫人恐懼地看著我,知我定不會放過費姨娘了,身子微微發抖,馬伕人與薛姨娘更是花容失色,特別是薛姨娘,之前在大廳裡,她也曾對我出言不遜,此刻根本敢看我。家丁一聽,趕緊跑出去,又過了半晌,跑進來報:“少夫人,費姨娘她……死了……”
“啊……”盧老夫人一眾聞言,失聲哭起來,卻不敢開口說一句半字,只是低聲抽泣,我冷冷看了她們一眼,淡淡地問:“還欠多少杖?”
家丁道:“還欠九十七杖。”
“打!接著打!該用多少力,一分都不能減!就是死了,也要給我把刑仗受完!”我狠狠地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對小世子不敬的下場!”敢撓虎鬚,就要有能承受後果的能力!我在這一刻,突然深刻地理解了當年雲崢母親白夫人看到雲崢中降後那種瘋狂的心情,僅僅是有人辱我諾兒一句,我便不能忍受,何況是害她兒子的性命,若是我,我也會發瘋吧?
一句話,成功地把盧老夫人一眾的眼淚嚇回去,薛姨娘全身發抖,白眼一翻,竟暈了過去,幾位夫人的丫鬟趕緊手忙腳亂又是掐仁中,又是撫胸口拍背的。我蹙了蹙眉,老爺子似是也懶得再看,起身道:“葉丫頭,這兒忙完了到我房裡來趟。”轉頭看了看面如土色的盧老夫人,老爺子淡淡地道:“弟妹,你也累了,早些回去!”
說完,也不再看他們,安遠兮扶著老爺子徑直離開。盧老夫人讓馬伕人扶著,顫悠悠地給我行禮:“榮華夫人,妾身年紀大了,出來久了有些乏,就不在府上叨擾了!”
“叔婆要保重身體才是!您可是澤雲府的支柱啊,要是有什麼事兒,可讓這一大家子人怎麼辦呢?”我淡淡一笑,虛偽地不再稱她盧老夫人,“葉兒送您出去吧?”
她這會兒卻不敢跟我套近乎了,趕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