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笨蛋!我聽不下去了,直接勾下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唇,堵住他那些自以為是的話。他的身子僵住了,像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唇緊緊地抿著,我懲罰似的啃咬他的唇,他的唇瓣微微一顫,我輕輕吮住,他的唇好冰,軟軟的、麻麻的、柔柔的,待他的唇暖起來,我鬆開他,凝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在冥王那裡,聽到雲崢轉世前,留給我的話……”
安遠兮的呼吸一頓,語氣有一絲輕顫:“他說什麼?”
我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他說,滿目青山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
安遠兮的身子微微一顫,深深地看著我,眼中閃動著莫名的神采。我望著他,輕聲道:“遠兮,我不想騙你,我仍然愛著雲崢,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雲崢是我生命裡很重要的人,他讓我重新相信這世間還有真摯的愛情,我永遠忘不了他。”
“我也不會忘了他。”安遠兮將我擁緊,低聲道,“我感謝大哥,在我傷你最深的時候,有他愛你、照顧你、給你幸福,我很感激他。”
“遠兮……”我的喉嚨一哽,感覺眼眶發熱。安遠兮語聲帶上一絲暗啞:“我不會要你忘了大哥,我會和你一起把他記在心裡,隨時提醒自己,我要好好對你,絕不能做得比大哥差,不讓你再受一絲傷害,我要隨時記著,大哥在看著我。”
我微笑著,淚如雨下。夠了,夠了,我葉海花,何其有幸,這一生,能愛上這兩個男人,並得其所愛。我曾經不懂,穿越時空,兩世為人,歷盡艱辛,我尋找的到底是什麼,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風暴奇蹟般地過去了,門窗的縫隙中透進曙光,我將熟睡的諾兒輕輕放到床上,轉過頭,見安遠兮已經開啟艙門。溫暖的陽光射進船艙,我踏出艙外,海面風平浪靜,暮色還沒有完全退盡,雪白的海島在微亮的天空盤旋,發出悅耳的鷗鳴。雲修走過來,見到安遠兮踏出我的艙房,眼神微微一詫,立即恢復了平靜,不動聲色地道:“夫人,我們已經穿過時空之門,這裡已經是新大陸的海域了。”
“是嗎?”我有一絲欣喜,忍不住奔上船頭。甲板仍然溼漉漉的,偶見幾條被暴風颳上來死在甲板上的海魚,與暴風雨搏鬥了一夜的水手們正在做著清理善後工作。遠處,紅彤彤的太陽正緩緩地冒出海平面,我想奔上前,觀看難得一見的海上日出,腳下踢到一個東西,咕嚕嚕地滾到船舷邊上。低頭一看,見是一個大海螺,我怔了一下,我認得那種海螺,那是我曾在鳳歌那裡見過的吟風螺。我走上前,撿起那個海螺,這個吟風螺比我在鳳歌那裡見到的那個還要大,大概是被昨晚的暴風颳到船上來的。想起這海螺的奇妙功能,我將它放到耳邊,想收聽一下遠處的聲音,可是聽了半晌,這海螺裡除了“嗚嗚”的海風聲,再也聽不到其它的異響。我覺得詫異,拿著海螺對準船艙,看能否收到船艙裡的聲音,可聽了半天,還是隻有海風聲。我拿著吟風螺仔細翻看,沒錯啊,這明明就是在鳳歌那裡見到的海螺,怎麼一點聲音都收不到?奇怪!
“你在幹什麼?”安遠兮見我拿著一個海螺擺弄,上前道。
“真奇怪,這種海螺,我明明在鳳歌那裡見過,可以聽到遠處的聲音的,可是現在除了‘嗡嗡’聲什麼都聽不到。”我把海螺遞給他。安遠兮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是很普通的吟風螺,我從來沒聽說過這螺可以聽到遠處的聲音。”
“怎麼會,我那日明明聽到……”我猛地頓住,瞠大眼,似有所悟。那日我在鳳歌那裡,用吟風螺聽到了月家姐弟與鬼麵人的對話,才開始懷疑安遠兮與楚殤有關係,如果這螺根本沒有收聲的作用,那我怎麼會聽到那些對話?
“你聽到什麼?”安遠兮問。我遲疑了一下,輕聲道:“我聽到月娘和你的對話,說你是楚殤。”
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