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也不整天沖人發火了,倒是整天笑眯眯,不好笑的事也笑半天。”
她說的人,怎麼聽也不像是寂驚雲。我心中越來越疑惑,接著問:“你說寂將軍最近愛忘事兒,還總是半夜出來溜達,又是怎麼回事?”
“他最近呀,腦子裡除了裝著成親的事兒,其它什麼事兒都不放在心上。”平安氣道,“跟他說個事兒,轉頭就忘了。半夜裡不知道想什麼,老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問他幹什麼吧,他理都不理你,希望他成了親,如了願,快點恢復正常……”
我的心裡隱隱生出一絲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妥,又說不上來,想了想,又道:“平安,寂將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還能從什麼時候?”寂平安輕哼道,“就是前些日子有一天在百花樓過了夜回來,說要娶賽卡門之後,就變得神魂顛倒的了。二叔說她是正經姑娘,不能辜負她。”
看來賽卡門已經以身相許了,以寂驚雲的為人,必會負責到底。可是,寂驚雲真的是為了賽姑娘神魂顛倒,才如此反常嗎?還是另有原因?寂驚雲的反常,與這位賽姑娘,可有什麼關係?畢竟,他的反常狀況是在他決定取妻之後才發生的,不是嗎?我望著平安:“對了平安,這位賽姑娘的真名是?”
“你說她怪不怪,她說她就叫賽卡門。”平安有些氣惱,“脫了妓籍還用著青樓的花名,這不是成心讓別人看將軍府的笑話嗎?”
這倒有些反常,為何她不願讓人知道真名?我若相信她真是叫賽卡門,那才怪了。猶在思索,聽到平安道:“姐姐,外面在奏喜樂了,可能是新娘子已經接到了,咱們出去看看。”
喜轎已經到了,一身紅袍的寂驚雲踢開轎門,喜娘扶下了也是一身紅裳,頭上罩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新娘子被扶著跨過火盆,踩著紅毯步入主廳,喜樂齊奏,場面隆重而熱烈,司儀在那裡高聲叫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眼前這一幕,熟悉而遙遠,我看著那對手執紅絹的新人,恍惚間憶起在滄都,我和雲崢也曾這樣牽著紅絹,拜過天地祖先。一幕一幕,與眼前的場景重疊起來,那麼清晰真切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宛如昨天。雲崢,那時候,我以為我會握著你的手,走完一生呵。
“二拜高堂!”
喜娘還在旁邊說著什麼,我卻已聽不清,抑制住要泛起的淚,我的雙手在衣袍下握緊。雲崢呵,我怎麼辦,一切人,一切事,都讓我想起你。我該怎麼辦?
“夫妻對拜!”
司儀的吆喝把我從回憶中喚醒,閉了閉眼睛,讓淚在眼中融散,睜眼見兩人已經交拜完畢,司儀高聲叫著:“禮成,送入洞房。”
喜娘和女眷簇擁著新娘離開正廳,寂驚雲笑盈盈地接受著賓客的祝賀,招呼他們飲宴。等圍在他身邊的人少些了,我舉步走到寂驚雲面前,刻意離得較近,好方便我觀察他的表情:“寂將軍,恭喜你!”
“謝謝雲夫人!”他一臉喜色,望著我的目光坦蕩,沒有一絲異樣。我禁不住懷疑起昨天晚上那個人,是否真的是他?恰在此時,黑龍玉在脖子上又漸漸變得灼熱,我心中一驚,忍不住退了一步。寂驚雲關切地道:“雲夫人身體不適嗎?臉色好差。”
“啊,人太多了,有點胸悶。”我抓緊黑龍玉,感覺那玉在掌心中越發灼熱,趕緊道,“妾身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告辭,將軍不要見怪。”
“哪裡的話,雲夫人身體不適,自當早些回去休息。”寂驚雲禮貌地道,“驚雲招呼不周,夫人莫怪。”
“怎會。”我勉強笑了笑,“那妾身不打擾將軍招呼客人了。”
踏出將軍府大門,那玉的灼熱漸漸低下去,只是散發著溫熱。我鬆開黑龍玉,那玉的溫熱一直保持不退,讓我大惑不解。心中暗下決定,回府之後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