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卻聽鬼麵人嘶聲道:“在下還有事,就此告辭。”
我怔了怔,見鬼麵人已經轉身要走,趕緊道:“恩公留步!”
他的身子一頓,我關切地道:“恩公為何不與我們一齊下山?你受了傷,應及早下山診治才是。”
鬼麵人沒有轉身,背對我道:“這點狎我自己能處理,雲夫人不用掛心。告辭。”話音剛落,鬼麵人便徑直往前奔去。“恩公……”我失措地喚了一聲,那鬼麵人卻不停下來。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當中,我轉頭看向段知儀:“段先生,這……”
“雲夫人,我師弟脾氣古怪,一向獨來獨往,不善與人打交道,你不必介意。”段知儀笑了笑,“夫人還是儘快趕回京師,省得侯爺掛念。”
也是,等回了侯府,再找段知儀問個明白,這個一再救我的鬼麵人到底是誰?段知儀這般輕鬆的表情,看來他是篤定他這位師弟的傷沒有大礙。冥焰將我小心地放到小白的背上,再躍上馬背。段知儀抓住小黑的韁繩,也躍到它背上。小黑在原的微微踏了幾步,倒也不怎麼抗拒,就任他騎上了背,隨後,兩匹神驅便載著我們風馳電掣般飛速而歸。
抵達京城,已是半夜,城門緊閉。奇怪的是,城門之上燈火通明,守城的官兵比往日多出許多,戒備格外森嚴。雲家鐵衛守在城門之外,見到我們回來,大喜過望,我也大喜:“雲乾,你們是如何從太廟脫困的?”
“回少夫人,是段先生助我們脫困的。”雲乾見我平安無事,似乎是大大地鬆了口氣。我回頭看向段知儀:“段先生,大恩不言謝,先生以後有用得著妾身的地方,妾身一定傾力相助。”
“雲夫人言重了。”段知儀神色淡定。雲乾他們想是早和守城的官兵溝通好了,城門緩緩而開,我們順利地進了城。進了城之後現城內較之往常清靜不少,街上根本沒有行人,往日街市喧囂的場面不見了蹤影,倒是不進有巡夜的官兵,見到我們的車騎,大聲查問,雲乾報了永樂侯府的名號,出示了通牒,才被人放過去,並一再警告速速回府,不得在街上逗留。
“京中發生何事?”待那隊官兵走了,我詫異地道。
“回少夫人,前日京中發生地震,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九王下令全城戒嚴,不準百姓聚眾妄言。”雲乾四下看了看,低聲道。
果真如我那日趕去太廟前所料,我蹙緊眉:“先回府。這裡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回了府再說。”
本想不驚動人悄悄回府,不想小紅她們根本就沒睡,聽說我回來,激動地衝了出來。段知儀回府後不便再跟過來,自回了房去。冥焰把我揹回房間,寧兒和馨兒趕緊去幫我準備熱水,冥焰把我放到床上,小紅看到我的傷腿,眼淚立即滾了出來,我有些無力地看著她們熬得紅通通的眼睛,笑了笑,“沒事了,都收拾收拾回去睡吧。”
“姐姐的腿傷得趕緊診治。”小紅抹了抹眼睛道,“我去請大夫。”
“不用了,我幫姐姐上藥包紮。小紅姐姐去我房裡拿我的藥箱吧。”冥焰幫我脫掉鞋,捲起褲腿,露出小腿上那條看似猙獰,卻早已不再流血的傷口,他接過寧兒擰乾的熱毛巾,動作輕柔地擦拭我腿上乾涸的血漬。仔細地避開我的傷口。我倒忘了,冥焰跟傅先生學的東西,可光是道法蠱術,還有醫術。
我看著冥焰低垂的臉,他專注地處理著我腿上傷口,神情鎮定平靜,比起當年在滄都初遇他時,幾乎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他的藍髮零亂地垂在額頭……藍髮!我瞬間僵直了身體,之前遭遇那些事情,太過驚險離奇,讓我沒有時間去細想,冥焰的對發變回了藍色,是否有黑龍玉合何有關?我的手撫上脖子,脖子光禿禿的。從來到這個時空便一直陪著我持黑龍玉,是真的不在了。冥焰,那玉既與你合為一體,是否你也恢復從前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