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看了一眼被困陣法裡的鐵衛,掉頭踏上石階,被困在那陣法裡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卻沒有時間等他們脫困了。
漢白玉的石階冰涼而光滑,我扶著右側的石階,氣喘吁吁的,黑龍玉不安地跳動著,提醒著我前方有異,我放輕腳步,平緩呼吸,弓著身繼續向上攀爬。前方傳來濃烈的血腥味,雪白的石階上,有豔紅的鮮血像溪流一樣緩緩地流淌下來,我心中一震,捂住嘴,這石階頂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腳不可避免地踩在血溪上,我更加放輕腳步,卻加緊速度往上走,還差數步到達頂端之時,突然聽到有人突然哈哈大笑。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被人發現了蹤跡,左右一看,卻不見人,那笑聲卻是從上面的廣場傳來,我趕緊加快兩步,竄上臺階頂端,剛剛站穩,見左右兩側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巨大圓鼎,趕緊蹲到左邊的銅鼎後。我特意看了看這個鐵鼎,兩個都是一樣的款式,看來應該不是護神鼎了。偷偷探出頭,觀察眼前的情況。卻見眼前是個闊大的圓形廣場,太廟正在廣場正中。此時,廟門緊閉,廟門外卻如同恐怖的修羅場,鮮血流了一地,地上還坐著數十個人,每個人都坐得直挺挺,閉著雙眼,臉色白得嚇人,而那些血是從那些人身上流淌出來的。
廣場裡颳著奇怪的風,剛剛我明明聽到有發出狂笑,卻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更為奇怪是,風明明是眼睛看不到,只能由身體感覺的事物,卻明白地看到那風是青色的,在那幾十個人間刮來刮去。正大惑不解時,那風卻突然說話了:“小皇帝,你以為你躲在裡面不出來,本王就奈你不何?”
我大吃一驚,風怎麼會突然說話了?而且那聲音與剛剛的狂笑似乎是同一人發出的。難道那風只是由人帶起的,只是速度太快,我看不清那人的影像?太廟裡悄無聲息。那風卻越刮越愉,風中聲音怪笑著道:“你的祖宗倒有先見之明,幾百年來竟然一直養著血魂死士來保護妄動護國神鼎的子孫,不過,這些血魂死士的血魂陣對本王來說,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小皇帝,本王就同你耍耍。看你還能撐多久……
話音未落,從太廟的門窗縫隙中,突然暴射出奪目的金光,金光鋪天蓋地從房舍屋宇中透射出來,整個太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源源不斷的發光體,衝破了壓頂的烏雲。那陣怪風跌出一個身著青袍的人。狼狽地撲倒在地,怪風戛然而止。那人撫著胸從地上一躍而起,退出數米,怒笑道:“哼,別以為仗著護國神鼎就能奈何本王,現在要用它救你那大將軍的命,我看你能把它的靈力分出多少來對付我,等耗盡護國神鼎的靈力。我要捉你這小皇帝,易如反掌!”
我捂緊唇,瞪著這個背對著我青袍人,莫非他就是那個瑪哈?太廟裡還是悄無聲息,聽了這人的話。我確實皇帝和寂驚雲已經在裡面了,也許皇帝已經開始啟動神鼎在救寂將軍了,如果照這青袍人所說,護國神鼎的靈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的話,那皇帝和寂將軍豈不是非常危險?
果真,那些金光漸漸地淡去,從明顯的射線變成飄浮的金屑。天空那些烏雲一寸寸壓下來,彷彿就要將這太廟的屋頂壓破。青袍人桀桀地怪笑起來,怪聲叫道:“小皇帝,護國神鼎的靈力要耗盡了吧?睜大眼看著,本王怎麼破你這血魂陣!”
話音剛落,那些直挺挺地坐在地上血魂死士,全都猛然睜開眼睛,從地上躍起來,移動身形,擺出一個陣勢,移形換影之間帶起地上的鮮血,一時血雨漫天。死士齊聲喊道,地上鮮血,奇異地騰飛起來,一顆一顆的血珠定在半空中,如搭在弓弦上的劍,蓄勢待發,隱在巨大銅鼎身後的我,莫名地感受到來自血魂陣的強大壓力。
青袍人冷笑一聲,揚袍一揮,下一秒,袖子裡也不知道冒出一些什麼黑乎乎的東西,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衝上去,血魂死士見狀,齊聲喝道:“殺!”只一瞬間,那些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