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點怪,留夜的夥計說是雷擊斷了樹枝砸爛了倉庫的屋頂,可我檢視過那斷木,發現斷口很齊整,而且被有被雷擊後燒焦的痕跡……”
我眼一睜,有些震驚地盯著他:“你是說,是人為的?”
“我不能肯定,但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安遠兮沉聲道。
“誰會這麼做?”我憤怒地站起來:“是繡莊裡的人做的?還是外面的人?誰跟我有這麼大的仇,要這樣害我?”
“現在還不清楚,你別這麼激動,這件事先不要讓人知道,我們暗中再查一查,以免打草驚蛇。”安遠兮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太大聲。
我冷靜下來。如果真如安遠兮所說,此次的事件是人為,那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了。到底是誰要害我?我自問對繡莊的工人很和善,從不苛刻他們,工錢也出得不低,如果不是他們心懷不滿,那就是被人收買。那麼,誰會收買他們?難道是同行?滄都的幾家繡莊,除了“雲裳坊”店子老名氣大,沒被我把生意擠下去,其他幾家繡莊比起綿繡莊,生意可差得遠,難道是他們心生不忿,才使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陰我?
“安遠兮,昨兒留夜的夥計,你給我好好查一查,他們的人品、家裡的經濟狀況,還要特別留意最近誰有特別的行為,比如誰的錢突然多起來,或是出入一些平日不會流連的場所,我要查到到底是誰出賣了繡莊!”我咬了咬唇,寒聲道。若讓我查出這個內賊來,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知道了。”安遠兮點點頭,轉身出去,像是想起了什麼,停下身轉頭道,“對了,莫桑不肯讓大夫上藥,我看他似乎很難過,你要不要去看看……”
莫桑?我的心一緊,嘆了口氣,站起來:“還在雜物間麼?”
“是,他不肯走。”安遠兮嘆道。
這孩子鬧什麼?就不能讓人省省心麼?我走進雜物間,莫桑還坐在地上,秀姐和請回的大夫無奈地站在一邊,莫修齊蹲下身正在說什麼,見我進來,所有人都望向我。我走過去,看到他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流血,蹲下身,捲起他的褲腿,小心地捲到大腿上,不讓布料碰到他的膝蓋,然後轉頭對大夫道:“大夫,麻煩你幫他清理傷口,看看他的骨頭有沒有傷到。”
大夫猶豫了一下,也蹲下身。莫桑怔怔地看著我,咬了咬唇:“葉姑娘……”
我抬眼看他,他咬著唇:“是我弄汙了這批貨,你不用找人治我,把我送到官府裡去吧……”
“你是故意的嗎?”我眯起了眼,“故意摔了一跤,故意摔壞箱子弄汙這批貨?”
他趕緊搖頭,我淡淡地道:“那不就結了。”我扯過一件衣服,塞到他嘴裡:“嘴唇不是拿來被牙齒咬的。”然後,按緊了他的腿,吩咐呆在一邊的大夫:“給他清理傷口。”
大夫回過神,趕緊開始工作。待他拭淨血汙,我才發現那傷口到底有多深,血又不斷地冒出來,大夫趕緊抖上白藥。我感覺到莫桑的腿因為痛楚一陣陣的抽搐,抬眼看他,見他臉色蒼白,額上也冒出了汗珠。他定定地迎視著我的目光,那雙和冥焰一模一樣的眼睛裡,有一滴淚滑出來。
——2006、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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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滄都篇:第95章 堂審]
我還沒從失貨的打擊中緩過神兒來,王繼昌就來找我,說金大娘要與我拆夥,接著拿出一封金大娘的親筆函,大意是除了讓他監督我之外,如果滄都錦繡莊經營失敗,就全權委託他處理拆夥事宜。此際這傢伙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帶著惋惜的口吻道:“金老闆與葉老闆本來合作得很愉快,這次的意外大家都不想發生,不過金老闆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也有一家老小要養活,經不起這樣的幾回折騰。請葉老闆不要怪罪,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