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心裡有些惡意地猜測,她前輩子的婆婆身體究竟是真不好還是假不好可難說,上輩子她們打過那麼多的交道,木宜倩是個什麼人衛蘅還是清楚的,膽子小又見識少,恐怕這次是在聽了外頭傳她的那些話,因而不願意再讓範用和她親近。
“表姨母的身體還好吧?”衛蘅作為晚輩自然要關心。
範馨道:“我娘今日精神好多了,我和哥哥這就出來看你來了。”
範用看著衛蘅清減的臉,眼睛顯得又大了些,映襯著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十分楚楚動人。範用心裡一動,忍不住道:“衡妹妹,不管外頭那些人說什麼,我都是相信你的。”
衛蘅聽範用這樣說,心裡有些感激,範用不是一個習慣說假話的人,“多謝表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外頭人說什麼,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範用笑道:“是了,是了,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範馨在一旁道:“其實哥哥今日才來看你,除了娘身體不好外,還有一個原因。”
“馨姐兒!”範用急急地阻止了範馨往下說。
範馨才不理會她哥哥,範用那點兒氣勢連她都壓不住,“我偏要說。前日哥哥上街,聽見有人說你的壞話,就揍了那人一頓,把娘都給氣暈了,今兒才放出來呢。”
衛蘅有些驚訝地看向範用,沒想到範用還會有打人的時候。
範用的臉開始泛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衛蘅的眼睛,“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我一時衝動就……”
不管如何,衛蘅十分感激範用這樣維護她,上輩子她嫁給他之後,範用對她也是一直維護的。
“表哥下次別這樣衝動了,仔細打了老鼠傷了玉瓶。”衛蘅道。
範用揚了揚拳頭道:“下次再聽見他們說你壞話,我還是一樣的會揍他們。”
範馨在旁邊一個勁兒地衝衛蘅眨眼睛,臊得衛蘅臉也紅了,狠狠地瞪了範馨一眼。
原本衛蘅覺得她本來就是要和範用做夫妻的,因此有些時候對範馨跟她開這種玩笑,並不會嚴辭指責,可是自打陸湛輕薄了她之後,她心裡就有些沒底了,又覺得有些對不住範用的這片赤誠。
範馨見範用和衛蘅都有些尷尬,便笑著轉換了話題,“哎呀,對了,蘅妹妹,你花燈節制的那個燈謎,謎底到底是什麼啊?”
範馨提起這個,衛蘅才想起這事兒來,花燈節發生了那許多事情,衛蘅哪裡還顧得上那燈籠,因而她忍不住問道:“可有人猜出來了?”
這件事範用最清楚。
“猜出啦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的,去取燈的好像是子澄兄身邊的長隨,瞧著有些面善。想來是子澄兄猜出來了。”範用道。若是放在平日,範用肯定要說一番“陸子澄如何如何厲害,他猜出來那是應該的”之類的話,可是今日他忽然就不想在衛蘅面前再提起這個人來。
畢竟是陸湛救了衛蘅,陸湛又是那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範用一時辨不清自己心底的情緒,他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萱表妹麼,怎麼,今日對著衛蘅,心卻又跳得這樣快,就像不是他的了一般。
衛蘅愣了愣,沒想到她的燈籠是陸湛贏了去。
“蘅妹妹,你還沒告訴我謎底呢。”範馨追問道。
衛蘅道:“其實也不難,謎面畫的是鳥上青天,這就是後半句唐詩。整句就是‘一行白鷺上青天’。”
範用道:“可不就是,當時子澄兄對出的謎底是‘雪徑人蹤滅’,正是上半句,一行白路。”
這“鷺”字從中間一刀砍開,正是路和鳥,剛好是半句唐詩。
範馨不由拍掌笑道:“真是絕了,你這腦瓜子是怎麼想出來的啊?”
衛蘅笑道:“也是湊巧,剛好唸到那句唐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