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原本沒打算動映月的,畢竟她不是貼身伺候,即使在和氣堂,陸湛肯定也不會有太多時間讓她伺候,所以衛蘅是想大度地忍受的,省得和陸湛生隙,但是映月自己要出來蹦躂,衛蘅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
衛蘅喝了一口茶,這才淡淡地道:“定下的規矩就不能不聽,念在你們初犯,你和雲燕去廊下跪一個時辰,下一次若是再犯,就只能稟了老夫人打發你們出去了。”
青雀低聲應了。
衛蘅又道:“下次如果映月姑娘再送香胰子進來,你交給念珠兒和木魚兒就是了。”衛蘅轉頭道:“木魚兒,你把香胰子拿進去放好。”
夏日衣裳薄,跪一個時辰已經能叫人兩、三天都走不了路,但是好好養著,並不會傷太多,何況,衛蘅還是仁慈的,沒教她們去太陽下頭跪,只跪在廊下而已。
晚上,陸湛戌時末刻才回蘭藻堂,才坐下沒多久,衛蘅就聽見外頭有小丫頭的聲音傳來。
“木魚姐姐,青雀姐姐的膝蓋傷著了,如今人都發燒了,還求姐姐跟三奶奶說一聲,能不能讓王婆子來瞧瞧。”小丫頭的聲音脆生生的,屋子裡悶熱,本就是支開了窗戶的,那聲音毫無阻礙地就傳進了衛蘅的耳朵裡。
衛蘅看了陸湛一眼,對著念珠兒道:“去跟木魚兒說,讓她開了門去請王婆子。”
王婆子懂一點兒醫理,府裡丫頭、婆子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是先請她看看。若是看不好,就將人打發出去,在家裡養好了再回來,若是沒有家的,就送到園子北邊兒的歲寒閣養著,也有醫婦看病,但是能不能好就看自己的命了。
屋子裡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這件事既然捅了出來,衛蘅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把事情都跟陸湛說了,還埋怨道:“你看看,為了一塊香胰子就鬧出這許多事情。反而讓我裡外不是人,陸三爺可真是難伺候。”
陸湛道:“青雀和雲燕的心性壞了,明日將人移出去就是。這件事我去跟老祖宗說。映月那裡,不怪她,是我叫她送香胰子進來的。”
衛蘅搖頭道:“我已經跟她二人說過了,念在初犯就饒了她們這一次,下一次再犯就攆出去。我不能食言。”
陸湛道:“這兩個丫頭有了算計主子的心,這就是大錯,留是留不得的。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去跟老祖宗說,她們年紀也不小了,就算是開恩讓她們提前配人。”
衛蘅輕輕咬了陸湛的臉頰一口,環住他的脖子道:“就算是你出面,我善妒的名聲也就算是落下了,這才進門幾個月啊,就打發了三個大丫頭了。”衛蘅唉聲嘆息。
陸湛擰了擰衛蘅的臉蛋兒,“難道別人不該說你善妒?”
衛蘅委屈地嘟嘴道:“我是善妒。可若是你身邊沒這些鶯鶯燕燕,我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名聲?陸三爺如果不是這樣挑剔,青雀和雲燕也不會被攆走。”
陸湛學著衛蘅“噯,噯”兩聲,“怎麼能算在我的挑剔上,青雀二人是壞了品行。”
衛蘅還是不依,這罪名她可不想背,否則遲早要被陸湛清算的,“三爺若是捨不得,再將掬霞接回來就是。”
陸湛拍了拍衛蘅的翹、臀道:“小沒良心的,慣來心口不一,我若是接回了掬霞,你還不得給我鬧翻了天。”
衛蘅咬著唇,吃吃地笑了起來,索性說開了道:“我就是愛吃醋,別人都勸我來著,我娘也勸我,可是我目光短淺,只圖當下的清淨和歡喜。或許將來三爺也會怨我,可在我這輩子裡至少有那麼幾年的日子是最開心最清淨的,將來回憶起來也才有乾淨歡喜的日子。”不然就會像她回憶範用那樣,記憶裡總覆蓋著一層陰影,好像沒有任何開心的時候。
陸湛萬萬沒料到衛蘅是這樣的想法,肆意揮霍將來,就像她沒有將來一般。
陸湛用拇指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