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性子就硬,你若要等他低頭,那絕無可能。氣賭得差不多就夠了,我老太婆還等著抱曾孫呢。”
衛蘅心裡頭委屈,可偏偏道理上還站不住腳,陸湛更是人影都見不到一個,如今聽老夫人這樣說,她的委屈就越發深了,卻也不敢表現,只低著頭不說話。
老夫人拍了拍衛蘅的手背道:“三郎給你什麼氣受了,你告訴祖母,我替你教訓他去。這半個來月連內院都不回,也太不像話了。”
衛蘅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熟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話就是她母親何氏經常對她五嫂王茹說的話,沒想到今日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衛蘅才稍微能體諒一點兒當時王茹的心情了。
那時候衛蘅雖然哄著王茹,可心底還是瞧不上她的,總覺得王茹太過做作,又太小心眼,今日也可想見,別人會是怎麼看她的了。
衛蘅抬頭看向老夫人,自慚地笑了笑,“是孫媳跟三郎鬧了脾氣,等他氣消了,我就去跟他陪個不是。”
老夫人見衛蘅如此明理,心裡就高興了,“他哪裡捨得對你生氣,好幾次過來跟我請安,眼睛都四處找你哩。”
衛蘅聽老夫人哄自己,心裡越發難受,陸湛能不知道她的動向?他來萱瑞堂的時候,都是她在清川如鏡練字的時候,衛蘅笑著點了點頭,“孫媳明白。”
衛蘅心裡自覺是明白了許多。不過是忘情於陸湛,只拿他當夫婿看而已,要緊的先生出嫡子,省得別人都拿她當傻子看。有了兒子傍身,以後誰還管陸湛要幹什麼,哪怕跟他父親一樣,一年、兩年的不回蘭藻院又如何?
六月十六,安國公府的四少爺娶媳婦,衛蘅跟著老夫人還有二夫人陳氏都去了李家吃酒,楚夫人照例是身體不舒服,不出門的。
衛蘅苦夏,特地穿了一身沉綠色大朵繁麗水墨牡丹紋的冰綾裙,下襬翻出霜白的霧裙,層層疊疊,一看就叫人覺得沁涼,花紋更是前所未有的,看得那些姑娘們眼睛都挪不開了。
一個說衛蘅的首飾好看,一個說衛蘅的裙子漂亮,自然更多的都是被她的容光所懾的。
衛萱的肚子已經顯懷了,不過不算很大,穿了高腰的襦裙,看起來儀態端方,見著衛蘅時,笑道:“你怎麼想起用水墨牡丹的,配著這沉綠色真是別緻?”
衛蘅笑道:“二姐姐看我這裙子,若是拿出去賣,可有人買?”
衛萱道:“反正我肯定是要買上一條的。”
衛蘅拉了衛萱的手,“正有話找姐姐說呢,本想過幾日請你到府裡做客的,今日見著就再好不過了。”衛蘅挽了衛萱往別處安靜的地方說話,將自己想新開鋪子的想法說了,又問:“二姐姐可願入股?”
衛萱笑了笑,有些為難。
衛蘅知道永平侯府沒什麼收益,衛萱的嫁妝詩書字畫多,而現銀少,便又道:“現在也不知道要用多少銀子,我正讓人打聽店面。到時候不管是一股、半股的,二姐姐入了總可以賺錢零花錢,大姐姐那邊我也去說的。”
衛萱知道衛蘅是一片好心,她絕不會缺開新鋪子的錢。可還是沒有應下。
衛蘅詫異地道:“姐姐難道是怕賠錢?”
衛萱搖了搖頭,拉了衛蘅的手道:“雖然我的銀子不多,卻也不怕開新鋪子賠錢,只是……”
衛蘅一下就明白了衛萱的言下之意,那是不好意思佔自己的便宜,衛蘅回握住衛萱的手道:“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這鋪子我想開個極大的,盤下店面後,想起一棟樓,裡面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全都賣,而且都得是最好最時興的。不過一時還沒想周全,到時候還要靠二姐姐的聰明才智,咱們一起商量,要叫上京城所有的夫人都到咱們鋪子來逛。”
這就不是一個人能開得起來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