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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何一個帝王都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她必須放棄軍權,站在燕詢身邊,這樣一旦有事,她就會有一箇中立的位置,無論是對西南鎮府使還是對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她的想法本是很妥當的,然而,在看到西南鎮府使的新任長官的時候,她卻頓時愣住了,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凌厲如刀,藍色軍裝的年輕將領淡笑有禮的看著她,然後靜靜說道:“楚大人,好久不見。”

程將軍。“楚喬目光冰冷,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北朔一別,薛致遠將軍慘死,程將軍跟著夏安將軍離去,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將軍的金面了,沒想到今日在此重逢,真是令人不勝欣喜。”

程遠微微一笑,淡然道:“人生何處不相連,我與大人,也算是有緣了

楚喬冷哼一聲,轉身就往燕詢的大帳走去,一邊走一邊冷聲說道:‘賀蕭,看好隊伍,我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對西南鎮府使指手畫腳!”

是!”賀蕭大聲的回答。冷風吹在楚喬的臉土,她憤怒的臉頰通紅。

薛將軍,我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

燕北戰歌第146章:良人安在

燕詢又做了那個夢,汗水自額頭津津而下,幽黑的眼眸靜若深潭。外面陽光燦爛,他伏在案几上,內衫的衣襟已經溼透了,伸出修長的手端起茶杯,指甲修剪的很乾淨,指腹有多年練武留下的繭子,他用力的握著瑩白的杯壁,手腕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時隔多年,記憶像是早春三月淋了雨的湖面,遠近的景緻倒垂成影,模糊不清,他一直以為多年的帝都隱忍,終於讓他學會了短暫的忘卻,可以珍惜的掌握住手裡的一切。然而,永遠只消一個夢,就足以讓多日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那些被他深深壓在心底的記憶和畫面再一次狠狠的席捲而來,帶著凌厲而尖銳的刀子,一刀刀的剜在肌膚骨髓上,不見血肉誓不罷休。

夢裡鮮血橫流,父母親人的眼睛冷冽的睜著,有醇紅的液體自他們的眼眶中湧出,像是上好的葡萄酒。

這麼多年,他以為他已經控制的很好了,然而當他踏上燕北大地的那一刻起,計多蟄伏了多年的情緒再一次噴薄的甦醒,好比冬眠的毒蛇被驚嚷,即便是閉著眼睛,也本能的知道該向哪裡下……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燕北並非是他的救贖,而是他精神的大麻,無法擺脫,越陷越深。

他定定的睜著雙眼,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呼吸漸漸平穩,卻有濃濃的恨意從心間升起。嗜血的渴望從腦海中升騰,他迫切的想要握住刀,揮出去,享受利刃入肉切骨的快感。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女子憤怒的聲音尤其顯得尖銳和凌厲,思緒陡然冷卻平靜下來。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喊了一聲,隨即,守門的侍衛就放她走了進來。

楚喬仍日穿著那件雪白的大裘,這段日子,她似乎長高了不少,盈盈的站在那裡,已然是一個大姑娘了。燕詢收斂了方才的神色,靜靜溫言道侍衛是新換的,還不認識你。”

為什麼程遠會在軍中?”

楚喬直入主題,完全不介意被侍衛攔阻在外的尷尬,燕詢見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也坐直了身體正色道:‘他立了功,殺了逃跑的北朔前城守將軍夏安,帶著北朔守軍迴歸,理應褒獎。”

楚喬眼睛亮晶晶的,死死的盯著燕詢,似乎想要在他的表情上找到一點破綻和漏洞,然而男人淡定自若的坐在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像是幽深卻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下去,除了咚的一聲,什麼也看不到。

我要殺了他。”

楚喬緩緩的說,聲音很平靜,眼神卻閃過一接凌厲的殺氣。

燕詢的眼稍微微挑起,靜靜的打量著楚喬,卻並沒有說話,空氣越發沉悶,隱隱可以聽到門外北風捲著積雪從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