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駐片刻,抱著阿愚上前打招呼。阿愚主動與她握手,將抱在懷中的幾個毛絨玩具送她一個。她平時對人很少這麼友善。
“真是漂亮可愛的小姑娘,長得像你也像他。”紫嫣微笑著向我們告別離開。
在車上,我對少卿說看見紫嫣的事。他說:“我看見她了,還有她的未婚夫。”他說這話時神色平靜,彷彿在談論一個多久未見只是泛泛之交的普通的同學。
“她看起來還不錯。”
“對,比以前好了許多。”
我倆停止了這個話題,但是阿愚奶聲奶氣地說:“媽媽,剛才那位阿姨,真是漂亮。”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少卿說:“你媽媽也很漂亮。”
每次一同出遊,回程總是我開車,因為累了的阿愚一定要她爸爸的懷抱當搖籃。
此時她又能昏昏欲睡,少卿脫下外套將她裹起來,將她安全而舒適地安置在自己懷中。我將電臺的音量調小。
車上的中文電臺裡響起一首名字叫做《全世界我最愛你》的老歌。第一次聽這首歌時,我年紀還很小。
阿愚把腦袋往少卿懷裡又拱了拱,半夢半醒地撒著嬌:“爸爸,全世界你最愛的人是不是阿愚?”
“那你打算把你媽媽排到哪兒去呢?”
“那就最愛我們倆吧,我是這隻手指,媽媽是這隻手指。”她拖著少卿的兩隻手,掰著他的拇指,然後伸出細細的小指,強行地與她的爸爸拉鉤,“就這樣說定了,全世界你最愛的人是我和媽媽。一言為定哦,一百年不許變。” 〃
“好,一言為定。”少卿說,順從地伸著手被她搖來搖去。
我專注地開著車,裝作不去理會那一大一小的童言童語,但是笑意從嘴角悄悄地蔓延到每一個細胞。
這就算是表白了吧,雖然形式有點特別又意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