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微怔,望著少女臉上認真的神情,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清晨,和伏在自己胸前的那張柔弱俏顏,心中不禁略略感動。
“不需要刻意去為我做些什麼,你還小,照顧好自己,會有很美好的未來。而我的一切,早已註定。”林野平和地道。
趙若蘭小小的臉蛋上盡是溫柔神色:“我就只是哥哥一個人的影子,除非哪天你不要若蘭了,不然這輩子都會陪在你身邊。”
林野溫和地笑笑,邁步隨她走向那部色彩繽紛的,流動著悅耳音樂聲的冰激凌車。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黑暗與孤獨,似乎已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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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羅馬。
每日的凌晨,無疑是阿里爾菲鎮最沉寂的時刻。每一家喧鬧的酒館俱已安靜下來,極少數未打烊的店堂中,就只有一些情濃男女仍在竊竊私語,在迷離的酒意中,甜蜜而溫柔地相擁著,似是再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去分心。
街邊排列整齊的汽車頂棚上,幾隻野貓懶洋洋地伏著,就連起來轉悠一圈的興致也無。它們的肚子早已被各色食物塞得溜圓,妖異的眸子在月色之下,偶爾會泛出森森寒光。
小鎮的街道上寂靜一片,昏暗的路燈之下,幾乎看不到行人。微風緩緩拂過鎮中的每個角落,給炎熱而枯燥的夏夜,帶來了一抹清爽涼意。
銀色月芒冷冷揮灑,將建築物的頂層染得青茫一片。小鎮西北角的幾處屋頂上,十幾條黑影正縱跳如飛,動作直是輕捷若猿。這批人俱是黑衣勁裝,身形強悍,其中幾條漢子的背上,負著狹長而沉重的背囊。
悄然無息中,黑衣漢子們四散而開,如一張大網般,自各個角落掩近了一幢燈光全滅的灰色三層建築。
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衣人直身,迅捷打了幾個手勢。他對面的房頂上,一條黑影身形展動,縱至灰色建築正門處,動作如風地開始安裝起一些物體。
低低的風聲微揚,一杆杆烏黑鋥亮的火器被幾個漢子自背囊中取出,揚手間分拋給各處夥伴。漢子們似是做慣這般生活,顯得嫻熟默契之極,片刻間已是呈犄角之形,通往灰色建築的各條要道,樓體的每一處出路,俱是完全在他們的火力掌控之下。
門口處那黑衣人動作極快,不到半分鐘後,他突兀停手,身形徒然拔起,單手微搭高處窗欞,使力反折間,已是輕巧地翻上了建築頂層。
先前那漢子手臂微微揮下,身邊夥伴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離。壓後的幾條黑影手中槍身微抬,身形緩退,遊弋四顧的目光中,帶著狼一般的警惕孤冷。
一行人退至小鎮南端的空闊地帶時,腳下微微顫動。低沉轟然地爆破聲傳來,一朵暗紅色的火雲自後方騰上半空,其間夾雜著飛濺激射的點點星芒,宛如無數的巨型禮花齊齊鳴放爆裂,情形極是壯觀。
“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黑衣人目光紛紛冷厲下來,腳步急停。手中火器已是獰然抬起,分散指向周遭暗處。
一個矮小的年輕人自黑暗中緩緩行出,銀白色的連身輕甲,銀白色的發,在黑暗中,傲然隱耀光輝。
“猛虎公司的人,的確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或許,可以稱之為恥辱。”隨著他冷冷地開口,四周傳來沉重紛亂的腳步聲,無數人影自暗處逐漸顯現,已是將黑衣人這方牢牢合圍。
鬣狗踏前一步,漠然注視著周遭那些閃著寒芒的金屬軀幹,緩緩地道:“這些就是你們準備用來洗刷恥辱的工具?”
白髮年輕人冷笑著直視他:“這樣的待遇已經不錯了,我是暗夜歐洲分支的首領,叫做白狼。能死在我手上,可以說是你們這些無名小卒的榮幸。”
“老頭!這下你沒話了吧?我早說過那破房子裡不可能有人,你卻硬是要去搗鼓一下……”戈爾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