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的相聲我依舊沒笑,老趙的小品又把我笑了個半死,後半夜老易給我打電話拜年,我竟然忘記了這一茬了,老易對我說,這大過年的打個電話都費事,十二點的時候根本打不通,你說這移動是不是真移動了?還有,你咋也不想著給我發個簡訊呢?
我說我忘了,老易在電話裡笑著對我說,說我就像是三毛,哪吃,金剛葫蘆娃,大人誰能幹出這事兒來。
我笑而不語。
其實我們之間根本就不用整這一套,我們心裡都明白,一世人兩兄弟。是斷不了的,更何況這傻抱子似乎上輩子就認識我呢?
日子如同前列腺病人的尿一般。瀝瀝拉拉的,牛年又過去了。
夏天的時候,林叔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裡也沒說什麼,只說文叔想看看我,我放下了電話,就去買了張客車票,然後回到了哈爾濱。
文叔要不行了。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去年。接尖叔出院的時候,我看到那張病例的時候就知道了,要說,我心裡不難過,那是不可能,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這神棍一生坦坦蕩蕩,就像是當年的碾子山劉先生一般 並沒有任何的遺憾,這也是他命缺之人卻活了五十多歲的原因吧。
在福澤堂中,文叔躺在了床上,身穿著黑色的壽衣,手裡抓著大狗乾糧,我們大家都在他旁邊,我,老易,林叔,袁大叔,甄家的人也來了,包括我乾媽,甄家兄弟跪在文叔身前,跟他說出了對不起,文叔淡然一笑,然後對他們說:“不重要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經歷過痛苦。也經歷過快樂,所謂仇恨將死之時自然也跟著煙消雲散。”
文叔說,人都是哭看來的,所以他想笑著走。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這一點,閉上了眼睛,帶著笑容離開了人世,但生離死別是人生一大痛事,我們的心裡雖然都充滿了苦楚,不過卻被一場插曲給搗亂了。
因為在場的很多個五弊三缺之人。包括我,我自從地府回來後,冥途就一直沒有關上,當我看到文叔嚥氣以後,他的魂魄又從身體裡爬出來對我挖鼻孔時,登時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一時之間,悲傷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於是眾人把眼睛開了,在文叔自己挑三揀四的指導下,我們操辦了文叔的葬禮。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確實如此,我心中釋然了,我們都有這一天,這只不過是一個過程,文叔走完了這一生,又回到了起點,去走新的一生,週而復始,此為天道。
其實,文叔對我真的挺好,男人之間不用過多言語。這老傢伙早已把我當成了親生的一般,以至於他死後,把福澤堂留給了我。
我送它去陰市,它在臨走時對我說。想繼續幹就幹,不想幹就改成小賣店。
說完它就走了。我心裡明白,其實文叔還是希望我能繼承這白派先生的職業的,畢竟這個社會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沒有白派先生們的話,還會有很多的慘劇發生。
於是我便預設了,我沒有失去本心。也沒有把福澤堂改成小賣店。
文叔在死前,曾經給那些他以前坑過的或者幫過的土大款們說。自己要死了,把手藝都傳授給了徒弟。這個徒弟已經學會他全部的東西,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以後有事都找他吧。
於是,我也就不擔心沒有生意了。
當我收拾文叔的遺物時,從他的櫃子裡發現了一個小布包,開啟以後。裡面滿是各種希望工程的榮譽證書,我隨便開啟一本,只見裡面掉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文叔和一群小孩兒的留影,背景是一所破舊的
。
證書上有一行大字寫道,某某希望小學全體師生感謝張文財先生。
我此玄才知道。這個貪財的老神棍真實的姓名,以及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