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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芽擠破墨色探出來,剎那之間纏繞滿了枯骨,長出了繁茂的枝葉,開放出了火紅的花朵。這些花兒朵朵朝向天空開放,在時光交錯的邊緣化作一場夢魘般的劫火,瞬間燒遍天地。月光化在了彷彿是眼淚溶成的空氣裡,氤氳婉轉,欲哭卻又哽住了呼吸。

這一切太過震撼,美得驚心動魄。我忘了方向,忘了時間,忘了我是誰,只知道傻傻的沿著花海簇擁的小路徑直前行。就在那花海的盡頭,我看到了一座骨頭堆疊雕鑄而成的小祭壇,一個纏繞了無數鐵鐐的身影倚靠著祭壇上那尊灰白色的骨碑淺淺的睡著。

直覺告訴我,這種怪地方禁錮的絕對是可怕的秘密,我不該看不該聽不該想。嗯,還是趁早退回去吃吃包子省省銀子蓋個房子混混日子來得安穩。扭頭走掉之前,我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傻了。

“你……是新任的魔君麼?”感覺到我的靠近,被禁錮在祭壇骨碑上男子緩緩睜眼,伸手拂順了被風吹亂的髮絲,漂亮的金眸犀利通透,殷紅的唇角淡淡一彎,勾勒出魅人心魂的微笑,瀟灑卻蠱惑,隱隱帶著桀驁不羈,整個人像是烈火又像是寒冰,是焚燒一切的熾烈與決絕,又是出離一切的寒冷與淡薄。

“魔君?我我我……不是魔君啦,我只是雷宮新招錄的遣刑官……我叫傾歡!”我拼命盯著他的臉看,咱家一師父三師兄那都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好相貌,我對美型的東西差不多都已經免疫了,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為什麼會有口水大量分泌的生理反應?

思考再三,我只能歸結為我現在才剛剛萌發了作為女性的花痴心理,之前作為不定性的半大小龍,對師父師兄那都是父子情兄弟愛,革命情誼啊!

“遣刑官也敢上莫離山來?你沒看到那一路的骷髏花麼?”他慢慢仰起臉,屬於仙族的雪白髮絲裡夾雜著絲絲縷縷屬於魔族的金紅,將完全相反的溫柔和冷酷交纏在一起。

“莫離山?莫離山不是每次魔尊提拔考試的考場麼?我上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骷髏花?”二師兄那捧“莫離香”不就是在莫離山採的麼?至於骷髏花,那是生在黃泉幽獄的淨化之花,每天都會以怨念和邪氣為養分迎著月光滋生。看那漫山遍野的枯骨就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異常慘烈的戰爭,不知有多少屈死的靈魂會因為死去時的不甘、憤怒和痛苦長久滯留在此不得解脫,若不是有這麼多的骷髏花,只怕這裡早該不是靈山而是邪山了。

“魔尊提拔的考場在山下,不會有人喜歡這個不詳的地方。”完了,為什麼即使是自嘲,他的笑容還是這麼好看?

我甩甩頭,努力不要被他的笑容蠱惑。看他的長相半仙半魔,被束縛在魔界,可氣息又像是仙族,真是看不透啊看不透。

“下山去吧,明天記得打準一些。”他挪了挪身子,我才發現在那層層疊疊的鎖鏈之下還有一對琵琶鉤深深扣入了他的肩胛,六個孔洞早已經被磨得光滑圓潤,好像它們原本就生長在那裡似的。骨碑上刻著一道雷電造成的焦黑痕跡,將碑文上那些銀灰色的小字打得支離破碎。而此時骷髏花正迎著月光慢慢纏繞而上,破碎的痕跡就像是被蠶食似的慢慢消失。莫離山有自我回復力,還真不是蒙人的。

原來這雷宮上下頂著被雷錘電死的壓力天天沒事找事轟山頭就是為了他。他每天三次遭受雷轟,然後再隨著莫離山的回覆力被治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天天抵受著五雷轟頂的折磨,永遠不得解脫。仙界明明有雷公電母,大半劈人的事情他們都給包辦了,魔界其實還真犯不著設這麼個編外衙門雷宮。難道這雷宮設立的本意也是為了這每天三次的五雷轟頂之刑?我還真是好奇,從來就沒有任何典籍記載莫離山關押了什麼了不得的厲魔,他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夠得上被魔界如此大費周章的折磨?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