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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趁機閃吧!剛剛被劇烈嘔吐折騰得筋疲力盡,這會兒卻忽然來了力氣,二話不說撒腿就跑。跑出去好大一段想歇口氣,居然聽見他在背後幽幽哀嘆:“傾歡,不要走……不要拋下我。”

我兇猛揉臉之後無奈回頭,再次看見了他那付可憐兮兮的哀傷模樣,若我回頭再晚些,只怕還能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唉,剛剛還犀利冷酷的復仇者果然又變成哀怨小綿羊了。“我沒有要走,我……我肚子餓了。”

哀怨海潮收卻瞬間湧出了溫暖甜蜜,他重新微笑著朝我伸出手:“走,等看到了集市咱們就去吃東西。”

“……好吧。”傻乎乎的把手遞過去,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絕美的笑容蠱惑了。悲劇啊!

兩人不言不語一路朝西邊去,沿途越走越荒涼。好幾次想開口提醒他西邊是魔界最荒僻的地界,根本不可能有集市更不可能有人在等他,不過……算了吧。行歌不像常人擁有正常的溫度,也不像巫祈那樣的冰涼光滑。巫祈只要到了溫暖的地方身體也會跟著溫暖起來,那正是蛇類的特徵,但行歌的寒冷卻無法逆轉,不管周圍是地火奔騰還是烈風吹襲,一概是乾燥而沁涼,彷彿他無法被溫暖的心。握著那雙涼涼的手,無端的有些心疼,無端的有些哀憐,無端的……不想放開。

遠遠的看到一株詭異的火紅色樹木出現在地平線,行歌皺了皺眉頭,忽然放開我的手大步靠了過去。“喂,那棵樹……”本想告誡他魔界很危險,話才說了一半心頭忽然傳來陣陣兇狠的痛楚,悲哀與憤怒海潮般自心底層層湧出,好像心底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在推著我催促我靠近那棵樹木。按住自己胸口瘋狂跳動著的心臟,我知道我被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操縱了,可惜卻全無反抗的力量,著魔一般徑直朝那棵樹靠了過去。

那棵樹木遠遠看去不過是顏色有些詭異,靠近之後才發現那棵樹居然足有十座城牆堆疊起來那麼高,樹幹樹枝全都是骨頭那般堅硬灰白的質地,樹梢之間沒有樹葉,根根血管般青藍與殷紅的細管子從骨枝之間交纏向大樹根部那個不斷起伏搏動的心臟。行歌站在樹下眯眼微笑,溫柔得彷彿在望著自己的愛人,他與那棵大樹,一個唯美一個醜惡,卻是相同的驚心動魄。一陣陣渾厚的心跳聲自腳下傳來,完全蓋過了我自己的心跳,彷彿牽引著我強迫著我慢慢與它的頻率同步。不安、恐懼、悲哀、憤怒,太多的感情塞滿了我的心,頭痛得幾乎要裂開了,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想不起來。我拼盡全力也只能喊出一聲:“行歌!”跟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

五月初五,碧峰崖頂。

那滿池的白蓮又開了。風裡瀰漫起微微暗香,灩瀲水光交錯著昭光夜華東昇西落,週而復始,無生無滅,氤氳著蒼瀾臺的安寧和靜謐。自北部蠻荒討伐砂族染來了一身腥血,魔界的水已經再也無法洗清糾結在絕殺之上的無邊怨念了,孟婆送我的骷髏花到底也是有限的。未免被戾氣與怨念操縱,雖然不屑,但我也只能藉助於天界聖水的淨化能力。

噗通!染滿鮮血的絕殺沉入池水當中,清亮的水面浮起一層殘血的同時也響起幾聲不甘的哀號。是死在絕殺之下妖的怨恨,還是絕殺本身對於鮮血的無盡渴望?

我望著水中的絕殺冷笑,動盪的水面卻將我的影子鮮明的呈到眼前。斜飛的眉峰與惡魔般的深紅眼眸張揚著驕傲和霸氣,猩紅飽滿的唇角微微上挑,衣衫、髮絲乃至雙手明明都染滿了鮮血,可那笑容卻偏又如此犀利,帶著蔑視生靈的涼薄。

我是離染,群魔之王。

魔界從來不相信血統或者權術,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我是魔界最強者,所以我才是魔君,若有一天有人強過我,等待我的將是死亡。甩下戰袍躍入深水將絕殺緊擁在懷,那冰冷徹骨的溫度彷彿是最真實的忠誠誓約。

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