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你到底在幹嘛!”隨著不耐煩的低吼聲,我在跌入深水的最後時刻被撈進了溫暖的懷抱,然後扔到了岸邊的礁石上。晃了晃腦袋,不由的驚呼一聲:“冰爵?你怎麼來了?”
“披上!”冰爵解了披風兜頭罩在我身上,皺了半晌沒有眉頭才很認真的回答:“竇甫說……”
“嗯,我明白了,竇甫叫你來看看我會不會尋死。”我真是受了刺激導致腦袋短路,居然問他這種只有一個選項的問題。
“不,竇甫說這種時候讓你一個人靜一靜會更好。”冰爵頓了一頓,“但是我還是跟來了。”
“跟來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死我也沒死在魔界汙染環境,你還想要我怎麼樣!”這傢伙太無良了,竇甫都知情識趣的叫他別來,他這巴巴的跑來是看笑話嗎?揪緊那件披風,我啃,我咬,我撕!
“我擔心你。”冰爵很艱難的抉擇了半晌,終於開了口:“你離開的時候哭得太難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修改了錯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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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燃燒定律第十條 。。。
“嗷!我哭得難看不難看關你什麼事!哇!”怒由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火氣不敢朝冰爵撒,只好狠狠的握緊手掌,兩隻手心同時冒出了殷紅的血色。右手是被捏碎的花朵,左手則是那個小小的鈴鐺嵌進了手心。左看右看,一個比一個心痛,又是冰爵害的!
“你好像很擅長傷害自己?”冰爵皺眉看我,“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你管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為巫祈擋了一場魔界大雨卻差點把小命送掉,虧我之前還為了他如此費心,提起來我就鬱卒得想滿地亂滾。
“不想說就算了。”冰爵面無表情的催促道,“既然沒事了就快回魔界籌備送嫁。他們天明時分便會出發,耽擱不得。”
“我知道,但是就想在這裡坐坐。”提到襲月,心頭的怒火忽然熄滅,我把眼光重新掉轉向動盪的海面,“冰爵,讓我再坐一會兒。你先回去好嗎?”
冰爵在我背後一陣沉默,片刻之後忽然上前兩步,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幹嘛?”天然呆轉性了,居然有這個閒心陪我看海?
“我覺得你不開心。”
廢話,就憑我這悲摧得快爆掉的表情,有眼睛的都知道我不開心好不好?算了,你愛走不走,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我強忍著嘴角的抽搐,重新扭頭看海。
那起起伏伏呼吸一般深沉的潮音包圍在身邊,好像是訴說著什麼被遺忘的故事。海浪一陣陣拍在礁石上,騰起的水霧浸透的髮絲與衣衫,冰冷的夜色中似有悽美絕倫的歌聲在迴盪:“你們走向了來世,我又該走向哪裡?”
“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冰爵忽然回過頭來瞪我。
“沒什麼好看的,就是瞪著大海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我在發呆。”鑑於他一直如此誠實,我也決定誠實一回。
冰爵的嘴角果然開始抽搐,火紅色髮絲如同冰冷的火焰一般飄搖飛舞。三秒鐘後,我已經被他用抗麻袋的姿勢重新扛在了肩頭。
“嗚哇!能不能拜託你用個比較溫柔點的姿勢啊!”慘叫聲在海潮的合音中飛速的消散。
……
回到魔界便被湯泉宮接去一陣兇猛的刷洗,愣是沒給我半點休息時間便被一腳踹出去領著隊伍上路了。走到隊伍邊上稍加巡視,只見君薔騎著黑色翼虎在前面氣勢洶洶,襲月坐著雷蠍拉的溫軟小轎一邊扇風一邊觀景,囧,這兩人是不是搞反了坐騎?
“傾歡,你上哪兒去了!”啟程之後君薔立刻縱虎跑到了我身邊。
“我辦了點私事而已。長公主殿下,麻煩和我保持距離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