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不是被打退的,而是天色已晚,他們也疲累了,所以才讓唐縣躲過一劫。
“哈哈,許應老兒聽好了,等我何曼休息兩日,在來取你狗命,到時定讓唐縣雞犬不留。”
‘何’字帥旗下,一位騎馬的黃巾首領,在撤退時手持鐵槍,指著城頭大肆辱罵了一遍。
面對耀武揚威的黃巾軍,唐縣上到縣尉許應,下到唐縣士兵,皆是一臉難看,有的恐懼、有的無奈、有的悲憤。
如今大漢離黃巾起義已經過去四五年了,可各地依然有不少黃巾餘孽,四處劫掠,猖狂至極。
面對愈演愈烈的黃巾餘孽,疲弱的朝廷根本無力鎮壓,只能靠各地官員、豪強募兵自守,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只能被黃巾洗劫一次了,別指望朝廷會有援兵。
像唐縣這樣的小城,城牆低矮,兵員不足,面對何曼的三四千黃巾,只能歸宿防禦,聽天由命。
“現在是公元188年,中平四年,按照歷史發展軌跡,何曼和麾下劉闢等傢伙,以後幾年應該會逐漸擴大勢力,直到被曹操斬殺。”
王季用舌頭舔一舔乾裂的嘴唇,眼裡露出一絲思索,這傢伙不簡單,不知道唐縣能不能守得住,一旦失守,像自己這樣的官兵,尤其還是隊個率,下場會很慘的。
“王隊率,許縣尉又命,所有隊率已上軍官所儘快休整,戌時一刻趕到中軍營帳議事,不得有誤。”
還沒歇息一會,就有一個穿著竹甲,手握腰刀的縣尉親兵趕來,他和王季一樣,竹甲配上了護腕何腰甲,這是軍中隊率和親衛的標準配件,不像一般士卒只有胸甲何背甲。
“知道了。”王季點點頭,就起身離了城頭,向城內軍營走去,他好歹也是一個隊率,相當於連長,不用幹打掃戰場的粗累夥計,至於清點傷亡戰功什麼的,自然也有軍中主薄來幹。
唐縣軍營設在城內的西北角,原本這裡是郡縣兵的駐地,不過後來黃巾起義爆發,各地豪強、官吏得了募兵自守權,唐縣縣尉就把這裡改成了臨時軍營。
軍營裡包括輜重和軍官獨屬營帳等,大約有三四百頂軍帳,外部有木質柵欄、鹿角等防禦設施,內部規劃整齊,哨兵、笙旗遍佈,到頗顯軍營肅殺之氣。
王季是隊率,有單獨一隻軍帳,軍帳是用數層黑色麻布製成,外面鋪了一層防水竹蓆,大約四步長寬,四角有木樁和繩索固定。
回到軍營他先是打了一桶清水,然後才回到軍帳。
“嘩啦啦”
一瓢水從頭澆到腳,洗掉了全身的血液和汗水,露出了他那健壯又精悍的身軀。
古銅色的面板,結實而稜角分明的肌肉,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就像健美冠軍一般。
可是你湊近仔細一看,就會倒吸一口涼氣。
刀疤、槍傷、箭痕等七橫八豎的,就像蜈蚣一般,爬滿了他的前胸和後背,甚至就連腿和屁股上也有好幾道。
伸手往上一摸,就在左臉頜骨和脖子相交的地方,有一道淡淡的刀傷,王季記得很清楚,那是兩年前的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
“從黃巾起義的第二年到現在,來到漢末將近四年了,沒死在戰場上,真的是僥倖。”
王季,現代的一名普通青年,偶然靈魂穿越到東漢末年,附身在唐縣的一位新兵小卒身上。
以後幾年,或是平定境內黃巾,或是防禦黃巾攻城,王季經歷了大小數十戰,屢次生命倒懸,如果不是他有上輩子的傷口護理知識,如果不是他本身有一定武藝基礎,恐怕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一個小卒,儘管是穿越者,如果死在戰場上,那也是白死,沒人會記住一個死人的名字。
不過,所幸他活下來了,而且結果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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