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令寄居他家,也是為了紫瑰盆嗎?”
“不是。我在響石山莊寄居了一個多月,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家有紫瑰盆。”
“那麼,你隱居在響石山莊,究竟是為了什麼?”
少女雙目一睜,怒聲道:“大師問得好怪!我掌門師姐要去辦事,帶著我不方便,讓我寄住在響石山莊等她。大師,我可是看在你救了郭公子的份上,才回答你這麼多問題的!”
“多謝。”宏法大師說,“老衲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的掌門師姐現在何處?”
“在長安。”少女回答道,接著反問:“請問大師,你又為何無巧不巧,恰好在奪寶之夜出現在響石山莊?”
宏法大師頌了一聲佛,道:“無昊師太幾番於我白馬寺不利,聽說她在這裡,老衲不能不來看看。”
“啊,你們是敵對的嗎?”
“施主何必明知故問?”
“我於武林中的事所知甚少。算了,不說那些了。請問大師,你為什麼不讓他醒過來?”
宏法嘆了口氣道:“他若醒來,便會向長安道追去,追去救王家小姐,追去報殺父之仇。那不是徒然送死麼?老衲還沒有想出制止他的辦法,也就不敢讓他馬上甦醒。你既然關心他,可有什麼辦法制止他向西追去?”
“沒有。”
“那麼,你且坐下。趁他還沒醒,咱們一起來想想。總之是要救他一命,讓他既不去找王小姐,又不忙著去找趙歸真。他根骨如此之佳,加之情純性仁,如是能人我佛門,那倒完全可以成為一代高僧。”
“不!”那姑娘急忙反駁,“他不能入你佛門!”“為什麼?”宏法大師驚異地問,但他一看見那姑娘雙目之中流露出來的焦急與關注之色,他頓時明白了。“噫,原來女施主也是性情中人。”
那姑娘沉默了,在郭子嶽的另一邊盤膝坐下。
昏迷不醒的郭子嶽躺在草地上,左邊坐著和尚,右邊坐著一個姑娘。兩個大活人沉默著守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而玉皇頂上也是一片沉寂,白雲無聲,樹木不語,沒有雀鳴蟲叫,那情景實在詭異無比。
良久,那和尚長嘆道:“原來女施主愛著郭公子!”
那少女反駁道:“你想趁他落難,騙他去佛門剃度,你的動機更壞!”
和尚沉默半響,說:“老衲記得,星宿海神尼的弟子,都是身人空門的沙彌尼,從不收授俗家弟子,為何你卻是凡人裝束凡人心性?偏偏武功又似乎已得神尼真傳?”那姑娘沉聲道:“你為什麼問這個?總之,我是俗人,不受沙彌尼十戒約束。我的恩師並不強迫我受戒範。”
宏法和尚沉默半響,問:“可否請教女施主尊姓大名?”
姑娘沉默半響,道:“我叫陽春霞。”
“陽春霞?”宏法和尚忽然雙目圓睜。“你說話是長安口音,你是長安人?”
陽春霞預設。
“請問陽施主,長安的武林名宿陽少華陽大俠你怎麼稱呼?”
陽春霞默默無語,雙目中卻無聲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宏法大師見狀,連忙垂下了雙目。
“請問大師和先父可是舊識?”
“不是不是!”宏法急忙否認。“和尚不過是慕其俠名而已!”
陽春霞盯著宏法大師,搖了搖頭道:“大師如此急忙否認是舊識,明明是在掩飾什麼。當年先父在長安被殺,我還年幼。如今長大了,正想找到先父的舊識,問一些事情——”
宏法打斷陽春霞的話:“老衲與陽大俠確實只是神交,並非舊識。你既是陽大俠的後人,郭公子這件事倒叫老衲好生為難。
老衲的本意是想找出一個辦法,可令郭公子隨我去白馬寺接受剃度。如今陽姑娘對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