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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偏老天還來雪上加霜,降下滂沱大雨,雨勢如灌注般落下,更加干擾他辨認方向,他乾脆拉緊韁繩,停下馬來銳視所在之地,瞥見前方有溪流,順著溪流定能找到出路。

遂再策馬拉起韁繩,奔向數丈外的長溪,可馬蹄才起,身後就傳來眾多策馬聲,他凝重了神情,加速往那長溪而去。

“曲奴兒,若寡人有不測,你也要盡力逃脫,但別回秦宮,直接去找蒙恬將軍,他是寡人唯一信得過的人。”他一面策馬狂奔,一面低首肅聲交代。

“不,大王不會死的!”這是遺言嗎?大雨如注中,曲奴兒慌亂的搖首,害怕得不願略松自己緊圈著他腰問的手,怕這一鬆,直一會有不測。

“寡人也不想死,但若有萬一,寡人只交代你誰也別信。”

“大王……”

“寡人護不了你了,是寡人無能……這是你可以擺脫寡人的機會……”生死交關之際,他不禁黯然。

她熱淚直落,搖著頭。“大王,我不想擺脫您了,我從沒告訴過您,我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不曾想過要離開,您在曲奴兒心底紮了根,拔不掉了……”

贏政一震,驚喜的望著她。“你心裡有寡人啊”

“有,老早就有了,只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如今非要到生死關頭才逼自己正視對您如火的感情,這表白是否遲了呢?”她淚如雨下。

“不遲,只要寡人還有一口氣在就不遲,寡人在有生之年能得到你的心,寡人甘願了!”他沉聲道,唇角的笑怎麼也消不了。

“大王……”

“贏政,你逃哪去!我們要拿下你的頭顱,祭那些死去的燕國兄弟們!”追兵已至,正凶惡的在他們身後叫囂著。

兩人回身一望,追兵離他們僅數尺之遙,轉眼即會追上,而一贏政手中僅剩一把刺護身,大勢幾乎底定。

“大王,今日您因我而在劫難逃,曲奴兒這命是您的了,您若生我便生,您若死我便死,天上人間,曲奴兒跟定您了!”危急中,她揪著他的衣襟鄭重立誓。

贏政的心一陣激盪。“好,你我同生共死,今生誰也別負誰!”

“大王……”她緊抱著他,眼淚狂奔。

“你抓好,寡人要放手一搏了!”騎著馬躲過一道箭矢,他嘶聲說。

“好。”看著長溪,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了,這是他們求生的最後機會。抹去淚,她面色深凝。“我們同生共死!”

一贏政忽然暢快的仰頭一笑,低首用力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龐後,拉緊韁繩,馬蹄踢高,馬兒瞬問停下不動,身後追兵見他突然停下,驚喜的以為他要投降,哪知他轉頭笑睨了他們一眼,眼神不可一世至極,讓人打從心底起了咚嗦,忽地,竟又開始縱馬疾馳,燕兵們怔愕不已,不解他要做什麼。

直至驚覺他的意圖後,他們皆變了色,那溪雖不寬,但溪水頗深,馬兒若只載一人,也許能夠勉強越過,但載了兩人,想過溪是險上加險,倘若一次越不過,一日一落入溪床,難保不滅頂,而秦王竟想犯險硬闖,必是抱著寧死也不願落入他們手中,任他們宰割了。

“你們還發什麼呆?再不放箭,一旦讓他闖過溪,就更擒不到人了!”隨後趕來的鵬氏大叫。

眾兵這才回神,立即取來弓弩,朝那馬匹急射。

飛躍至溪身的駿馬中箭,嘶聲傳出後,連馬帶人瞬間落入溪床,大雨直落,溪水湍急,落水一刻,一贏政緊抓著曲奴兒的手不放,就怕眨眼間便失了她的蹤影。

“曲奴兒,千萬別鬆開寡人的手!”

“大王!”溪水深不見底,她雙腳落不著地,水又冰寒,刺入骨髓凍得人不能呼吸,她灌了幾口水,嗆得狼狽,可他怎麼任溪水沖流,也不曾須臾鬆開過她。

燕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