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齊上桌。除了曾瑞慶,大家都沒有吃過火鍋。周氏看著桌子上小山似的一大盆羊肉。嘖嘖說道:“這得多少銀子呀?弟妹,你可真捨得。以前沒分家,一大年娘也不見得有這些肉給大夥吃。”
田氏橫了她一眼,說道:“這什麼鬼肉?羶死了。有什麼可吃的?”
沈氏聽了又特意到灶房單做了一盆豬肉餅湯,放在了田氏的面前。招來子晴的腹誹。
儘管對春玉一家的食量有足夠的認識,可還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不知是不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放開肚子吃肉。從燕仁達到小小的四毛。都甩開了幫子,埋頭苦幹,兩大盆的羊肉很快就見底了,尤其是燕仁達,邊啃著骨頭邊含混地說道:“香,太香了。二哥二嫂這小日子過的,羨慕死妹夫我了。這肉都能敞開了吃。”
別人都是見怪不怪了,獨秋玉的丈夫周雲江是第一次見,不停地搖頭,笑笑,說道:“怪道大姐夫總說日子艱難,這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還真是錯不了。”
子晴見紫兒怯怯的,也不敢夾肉吃,便給她挑了滿滿一碗的羊肉拌好了放在她面前,子福給她找了根好啃的肋條骨,誰知一個錯眼沒見,肋條骨到了四毛的手裡,紫兒只會低著頭扒飯,子晴一生氣,把骨頭從四毛的手裡搶了過來,四毛哇哇大哭,春玉抱著五毛喂肉,顧不過來,桂英哄了四毛幾句,田氏在那邊發問。
得知是因為子晴搶了四毛手裡的骨頭,田氏罵道:“子晴,你多大了?不說讓著點小的,怎麼反而欺負他,滿桌子的肉還不夠你吃的,你還搶一個孩子的,真是越大越出息了,就顯得你能耐。”
“阿婆,是我給紫兒表妹找了一根好啃的骨頭,四毛非要搶了去,晴兒看不過去,才搶了回來給紫兒,不關晴兒的事。”子福辯道。
“那也是有遠有近啊,一個外三路的表妹,能和自己的親表弟比嗎?真是蠢。”田氏罵道。
“娘。”夏玉不高興地叫了一句,子晴見二姑爹周天清的面色一沉,倒也沒說什麼。
“說什麼呢?紫兒是夏玉和二女婿的女兒,也是你的外孫女,我看你才是一天到晚搞不清瞎搞,好好的吃你得了。”老爺子不滿地瞪了田氏兩眼。
田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狠狠地瞪了子晴一眼,子福低聲對子晴耳語一句:“別惱,一會準還有事,別給爹孃添亂。”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大家的食慾,一隻羊然真的沒夠吃,再燉顯然來不及了,沈氏只好把準備的兩盆下水和羊頭肉端出來,才堪堪填滿大家的肚子。
酒足肉飽後,大家移駕廳喝茶,子晴、子祿幫著沈氏收拾,子福抱著子雨陪人坐著,這時,燕仁達問道:“二哥,聽岳丈說你不去縣城教了,打算在家裡開個私塾,是不是真的?”
“不是在家裡開,是在村裡,就在村頭那,新買的地蓋的房子。”曾瑞祥說道。
“什麼,你又買地蓋房了?我怎麼不知道?開個這個小破館,人還沒招來,就先往裡搭錢,我看多半這銀子打了水漂,你看看村子裡有幾家孩子能夠念得起的?有這銀子還不如給你爹孃蓋個新房住。”田氏很是不滿。
“二哥,你還真闊氣了。我也沒有別的想法,既然你開館了,我就把大毛、二毛、三毛送過來,好歹跟著你學認幾個字,將來出去做個夥計帳房什麼的也能混口飯吃,你看要收多少錢合適?”燕仁達試探地問,眼睛賊溜溜第轉。
“要什麼錢,都是自己親外甥,好說不好聽的,也不怕別人笑話。”田氏趕緊說道。
“你著什麼急,祥兒說了要錢嗎?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還是這樣沉不住氣。”老爺子攔住了田氏。
“束脩是不要,可是我這裡目前只打算上午學半天,下午有時間就練練字,家裡農活忙不過來的就回家忙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