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出門了後院的門,對著就是墟市,想要什麼樣的魚沒有,我家的魚大的舊年賣了,這一年能長多大,何況我還有一大家人要吃飯,哪天不撈個一條兩條的?”林康平說道。
周氏聽了一愣,這林女婿什麼時候變脾氣了,上次要鱔魚的時候不是很痛快嗎?還有後來上樑要的魚,不是也沒說什麼?難不成是受了子晴的挑撥?對了,上次喬遷時他們幾個就是空手來的,一看就是子晴搞的鬼,沒準還有沈氏。周氏的臉立刻有些陰了。
林康平是什麼人,從小在高門大戶裡,學得就是察言觀色,跟在文三後面幾年,見到的都是戴著面具的人,哪個不比這些人複雜的多,再後來,自己出去跑生意,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這看人的心思的本事,越發長了幾分。
“大娘,你可別怪晴兒,她如今弄著兩個孩子,這些事情哪裡顧得過來?家裡一般的事情都是丫鬟幫著打理,我呀,只希望她開開心心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就知足了。”林康平說道。
周氏心裡一愣,被林康平說中了,忙笑道:“看林女婿說的,誰不知道子晴最是個心慈的,憐貧惜老,我哪裡會怪到她頭上去,我心疼她還不及呢。”
子喜一掃,田氏正摟著子全不知說什麼,這樣愛憐的目光可是從沒有在他們幾個身上停留過,子壽和子祿子福幾個也都發現了,不過,都沒表現出來,老爺子倒是慈祥地看向了他們幾個,拉著他們幾個坐在他身邊說話。
曾瑞慶一直想找機會和子福單獨說話,子福除了進門招呼他一聲,便一直陪著老爺子,曾瑞慶又還放不下身段,還是周氏知道他的心思。
聽到老爺子問子福派官的事情,曾瑞慶和周氏都坐了過去,得知子福被派在花蓮,曾瑞慶忙道:“花蓮我去過,好地方,離昌州這麼近。”
“子福呀,你大爹的事情知道了嗎?你大爹如今閒在家裡快半年了,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老的小的,哪張嘴不得吃呀?你快幫幫你大爹吧,嗚嗚。”周氏的眼淚說來就來。
“我大爹出什麼事了?我昨晚到家太晚,奔波了一路,早起吃過飯就上這來了,我爹還什麼都沒跟我說呢。”子福問道。
其實,這事,子福是知道的,林康平在京城的時候就跟他溝通了,兩人在收拾大毛的時候就心有默契了,子福也是個護短的,以前不過是沒這能力,只能出出主意。這麼大的事情,康平自然要和他商量一下,子福還給出了不少主意。
曾瑞祥自然不知道這些,此刻也說道:“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呢,說了,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還沒說怎麼知道子福幫不上忙?子福都是縣太爺了,這點事情還能難倒他?”周氏有些不滿地說道。
“大爹倒是說說,我看看是什麼事情。”子福很誠懇地問道。
林康平鄙視地飛了他一眼,暗道:“比我還能裝。”
曾瑞慶沒有開口,還是周氏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卻總抓不住重點,總而言之一句話,子福要麼就幫曾瑞慶恢復原來的文書工作,要不就給他找一份類似的,不然,這個家就過不下去了,一家子要餓死了。
子福直接對曾瑞慶說道:“大爹,不好意思,你這事,我還真幫不上忙,你看,安州是知府,不說官大一級,我們也素昧平生,這個我肯定沒法張口,還有,我還沒去赴任,也不知花蓮什麼情況,不可能帶大爹同去。再說了,我覺得大爹年歲也不小了,這麼多年把我大娘一人扔在家裡,也該回來陪陪大娘了。哪裡就像大娘說的,你們人口簡單,這兩畝水田種的糧食就夠你們吃的,還有兩畝沙地,一年還能剩下幾兩銀子,以前那一大塊的菜園子,如今都歸了大爹和大娘,不賣菜,留著餵豬餵雞也行,不比當年我們搬出去那會強太多了,大爹這大新房子和院子,將來子全的新房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