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門,林康平不到兩個月就回來了,粵城的陳知府因為貪墨,被連降三級,據說做了梅州州同,這還是因為他認罪的態度比較好,而且,把貪墨的銀子數量不大,還上交了,加上林康平幫他引薦了文三,究竟文三有沒有幫他說話,這個子晴和林康平就不得而知了。
三月二十九,是老爺子走後整二十七個月,曾瑞祥和曾瑞慶在三婆婆等老人的撮合下,總算聚到了一起,完成了老爺子的祭祀,便算正式出了孝期。當然,來的還有春玉、秋玉。夏玉的身子還沒大復原,只是來了周天清。
這日過後,沈氏把門上的對聯和桃符等全都換了,家裡的簾幔、寢具也換了鮮豔些的顏色。同時,把何氏接了過來。何氏的身子,比冬天那會要好多了,沈氏找大夫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沈氏才放下了心,開始收拾不用的東西,以及要準備帶走的東西。
子晴和林康平仍是糾結。說實在的,子晴還不想離開這晴園,沒有秦家、傅家和夏家的打擾,日子還是蠻愜意的,一點也沒有生活在鄉下的不便。京城的水太深,子晴和林康平的根基這麼淺,誰知會有什麼狀況發生?難保不會還有倉皇出逃的時候?
四月初三上午。嫣然生日剛過二天,林康平突然接到了王喜從京城轉來林康平的堂兄的來信,說是林康平的大爺從年後偶感風寒開始,身子一直不好,吃了多少藥也不見效。家裡人擔心他過不去這坎,又見他總是惦念林康平,想讓林康平帶著一家人回去見上一面,林康平的幾個孩子也該上家譜的。
這下,子晴和林康平不想進京也不得不進京了,總不能讓老人帶著遺憾走。林康平和子晴拿了信找曾瑞祥商量,不如現在一塊走,路上還有個照應,不然。子晴和林康平也不放心。
曾瑞祥有些猶疑,主要是小文的親事,如果他做舅舅的沒在場,怕村子人笑話夏玉一家。
林康平聽了說道:“爹,你忘了,你上次跟大爹因吃酒席鬧的彆扭了。他們村子裡的人只怕還記著。依我說,這個場合,爹避開來,還省的二姑和二姑爹為難。不然,大爹是長,以他的性子,少不得還要刁難你,你也不能跟他吵起來。不如,先去看一趟二姑,把禮金先給了,把緣由說了,二姑和二姑爹未必不能諒解。”
沈氏聽了也說道:“依我說,康平的主意使得,不如咱們先去看一趟夏玉,年前子福幾個捎來的藥,也不知吃了沒吃,好使不好使?咱們還真有些日子沒見到夏玉了。”
沈氏一說,曾瑞祥也動心了,他還真有些掛念夏玉,對這個妹子,他更多的是憐惜,從小身子不好,偏生還多災多難,曾瑞祥最放不下那邊曾家的人,就是夏玉了。
既然要走,子晴自然也要去看一眼夏玉,這次嫣然過生日,小翊家藉著給子晴送藥的機會,順帶給嫣然捎來一份賀禮,這藥,子晴還沒給夏玉送去呢,便跟著曾瑞祥他們一同出門了。
夏玉的情形,比幾個月前小文定親時,看著精神了些,只是,還是不能出門訪親會客,夏玉很是驚喜曾瑞祥的來訪,可是當她聽了沈氏說,一家人準備進京,是來告別的。夏玉的眼淚先湧了出來,繼而,似是控制不住,嗚咽哽咽不能自語,竟是要昏厥痛倒,倒是把沈氏和子晴嚇了一大跳,就要林康平去接大夫來。
還是周天清攔住了,說道:“她只是傷心過度,沒事的,大夫說了,讓好生靜養,不能傷心不能驚喜過度,聽到你們要走的訊息,她太意外了,承受不住,便這樣了,讓她自己冷靜一下。”
子晴聽了忙扶著夏玉躺下,說道:“二姑,你別傷心,我爹孃也不過是去三兩年,也就是去看看外面的新鮮,石婆子就留給你了,你家要有什麼事,你讓石婆子或姑爹回去找我家的管家,有事,他會幫你的,不管是銀錢還是別的,另外,我也囑咐了他,不時給你送些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