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行人又奔著莊子後牆的山坡處去。
那山坡的三面,綠樹叢生,枝葉交加,遮得如綠牆一般,一點也不漏縫。靠山徑的這面,有兩三尺來寬沒有樹木,山徑就由這裡直鑽進去。到了裡面,轎子便歇在一片草地上。這山坡是坐西北,斜向東南,正傍著一個小山峰。
幾個人上了幾層石階,穿過一道小柏枝短籬,一拐向東,卻有一片小花圃,正是別院裡的花匠無事在這裡搭建的。裡面種著鳳尾草、雞冠花、紅桂、紫薇之類。都開得旺旺興興的。花圃旁有一座青松架,還有一個木頭搭的小涼亭,亭子邊兒上四根木頭柱子,上面牽著密密層層的爬山虎綠藤,涼亭裡頭有一套木頭桌凳,桌上擺著幾盆火紅的石榴,頗有幾分趣味。花圃向下一望,近是山岡,遠是一片平原,遠遠的可以看見一片樓宇房屋的影子,那就是京城了。
小桃高興的笑道:“這裡真好,你這園子還真是個好地方,還是別封了,怪可惜的。”
“自然是好地方,當年父皇選址在這裡蓋房子的時候,就費了一番心血,去找地點。既然找得,當然地點不壞了。”風翊宣笑道:“你既說怕封了這園子可惜,那便由你想辦法讓它有進項,這事我可不管啦,就交給你啦。”
小桃一笑,只裝作沒聽見,心道,將來總有那天,我要把這變成休閒渡假的別墅,還要讓它大賺銀子,一年不過來呆這麼幾天,白放著豈不浪費資源?
雲平郡主見小桃一雙眼睛只管盯著對面的一片翠竹,便笑道:“怎麼。今**在太后面前做詩畫畫兒,還沒有過癮麼?莫非這會子又想畫竹子不成?”
小桃心道我又不是鄭板橋,那竹子雖能畫會畫,但其間風骨卻是難以描畫的,“哪裡啊,我今日肚子的墨汁都在太后娘娘跟前兒用盡了,哪裡還有那個本事?郡主是取笑我呢。”
風秀林聽了笑道:“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今日那個左相的千金吳曼霜,她素來是那種清冷高傲的調兒調兒,今日不但參加了夏宴,還盡著在皇祖母面前兒顯擺能耐,怕是有什麼想頭吧?”
風湛然笑道:“虧你今日眼睛只管盯在冷家姑娘身上,也能看著些別的人兒,只是那吳曼霜盯的也不是你我,你何苦操那份閒心,七弟,只怕她醉翁之意只在你啊。”
風翊宣聞言向小桃看去,只見她仍然笑吟吟的瞧著自己,似乎等著自己說話,見她臉上並沒有生氣的神情,才道:“那個吳曼霜我倒是認得,還是那次吳相生辰,我和四哥受了父皇令去相府拜壽。才見過那個吳家小姐。那時瞧著她清清冷冷的一副模樣,卻沒想到今日卻屢屢出頭,倒是和印象中那個女子有些不一樣了。”
雲平郡主笑道:“她今日豈止是屢屢出頭,分明是挑釁小桃。我也覺得奇怪,小桃今日是第一次進,又不認得她,怎麼我總感覺她是對著小桃發難而來,莫不是你言語間得罪了她?”
風秀林笑道:“堂姐,這你還沒有看出來麼?樂姑娘是本人無罪,但懷壁其罪,她倒沒有惹那個吳曼霜。我看是吳曼霜嫉火攻心,故意找茬罷了。”
風翊宣冷笑道:“那也不過是她的痴心思罷了,象她那樣城府深沉的女子,卻是我最反感的。”
說完,意味深長的瞧了小桃一眼,小桃迎著他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兩人心裡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覺得心意相通心裡甚是順暢。
雲平郡主瞧著兩人的含情脈脈,捂住一邊腮幫笑道:“哎呀,好酸,酸倒牙了。”
小桃臉一紅,裝作沒聽見,把頭偏向一邊看那山景。
風湛然卻正色道:“七弟,雖說這個吳曼霜是個女子,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但是你不要忘了她父親畢竟是朝中左相,手握重權,雖說依舊是臣子,但是怕的是他若是跟父皇提出賜婚的請求,到時怕是要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