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和她是一樣的心思,雖然眼裡看著戲,但是心裡也是在算計著別的事情。只不過林娟想的是李文林,而她想的卻是怎樣將林娟引進套子裡來。她撇眼看了林娟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知道這丫頭是動了心思了。心裡不免又是酸楚又是嫉妒,想著李文林那臭賊還真有些對付女人的手段,不過這一時半刻那一會子功夫,只見了幾面而已,連話也沒說上幾句呢,倒把個人兒給勾住了。憑的什麼,不過是副清秀喜人的好臉子罷了,就好比那繡花的枕頭人見人愛,揭了開來裡面卻是一包爛糠皮。
她心裡這樣想著,也不免有些好笑,自己當初不就是被這爛糠皮的繡花枕頭給迷上了,若不是那次娘生病家裡無錢,她捧了棉衣到當鋪裡噹噹,碰到了李老爺,見實到了真正的有錢人的氣派,八成自己就還真跟那李文林成了正頭夫妻呢。只是他雖外貌清秀,可內裡卻是個無大才乾的人,連李文正的一半兒都比不上,吃喝玩樂倒是無師自通的,跟她**時的那些花樣兒也是層出不窮,定是從那些不規矩的****畫冊上學來的......
直到旁邊林娟喝茶嗆了嗓子,張燕這才突然醒了過來,轉頭一瞧,那林娟正被一口茶水嗆住了,只咳得臉色通紅,她忙伸手替她在背後輕輕捶著,口裡道:“娟妹。怎麼這樣不小心,可有事麼?”
林娟剛才想事情忘了神,端起茶水來往嘴裡送,也不知怎麼便嗆住了,此時好一通折騰才緩過勁兒來,臉紅脖子粗的道:“燕姐.....我沒.....沒事了......”
張燕心裡冷笑一聲,嘴裡又笑問道:“娟妹想什麼這樣入神?方才我瞧你眼珠子都直了,這會子喝口茶還能嗆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林娟聞言不禁紅了臉,她這才覺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失態。剛才想李文林這件事情,自己本應當極力來遮掩住的,好不叫一個人發現才好,為什麼還這樣心猿意馬的,只管露出了破綻給人家發現了呢?她心裡這樣鼓勵了自己一番,便立刻挺起胸脯來正襟危坐著,還將衣襟扯了扯,頭髮摸了一把,表示著自己振作的樣子,對張燕示好的一笑,表示自己沒有事了。
張燕是過來人,心計又是比林娟深沉得多的,見了她這欲蓋彌彰的樣子,如何不懂得?心裡暗罵。果然是個不守本分的小娼婦,不過是文林去花園子裡跟你說了兩句話罷了,還沒有成其好事,入了巷呢,你這沒出門子的女孩子家就這樣走了真魂似的,可見不是個好貨色,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帶著嫉妒和氣憤想事情,自然將事情看得偏激了,看林娟也不順眼起來,只是為了達成將來的目的,只好在心裡強忍著。用探尋的眼光打量了林娟幾眼,裝做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娟妹,你這是怎麼了?好象有心事的樣子,若有隻管跟姐姐說來,姐姐替你做主就是了。”
只這幾句話,讓林娟象失了知覺似的,手上捧著的茶杯,差點兒失手跌落在地上,她趕忙將茶杯放回桌上,有些慌張的將眼光望向看過來的張燕,不知怎麼說話才好?
張燕向她周身上下又看了看,心裡更恨,但只面上沒有帶出來,便又忍著氣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娟妹?你看看你今天出門兒時還好好兒的,這會子讓茶水嗆住了,剛才又差點兒打落了茶杯,一副慌張的樣子,莫不是身子不舒服麼?或者是,今日出了什麼意外的事情麼?”
林娟做夢也沒想到張燕其實已洞悉了她心裡所有的想法,還裝做沒事似的強笑道:“燕姐姐,我並沒有什麼事情。”
張燕笑道:“可我瞧著你這會兒心神不定,好象犯了什麼事兒似的,莫不是我想錯了?”
林娟心裡極力的讓自己鎮靜著,生怕讓張燕看出了痕跡會怪自己偷著想漢子,她雖沒讀過書,但也知道那是極丟臉被人瞧不起的事情,便低了頭小聲道:“燕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