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雙目低垂,靜靜看著遠在天邊,但近前可觀的一幕。
那金鑾殿上,那群高呼“道君慈悲”的人們,他心中無有一絲波瀾。
這些人再高呼萬歲,他也只會覺得這些人在詛咒他。
畢竟他何止萬壽,萬壽豈不就是在咒他嗎?
他只在推演著這場謀劃背後的主使是誰,這人藏得真深,嶽不群現在也只抓住一點尾巴。
可這人太謹慎,這點尾巴也不過是一方殘破的洞天,此刻正在宇宙之中沉沉浮浮,在慢慢泯滅。
但這人如此藏頭露尾,到此刻也不跟他直接來攤牌,那嶽不群便讓他的謀算提早就是,直接將公主皇子帶上華山,也讓一直蠢蠢欲動的諸葛正我上華山。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請一人過來。
此人就是在京城外遁跑的元十三限。
這傢伙被抓入天牢一次後,腦袋都比以前靈光了不少。
沒有大大咧咧地一頭扎入廣袤的平原之中,也沒有遁入土地深處。
若是在平原上飛奔,那瞬息就會被朝廷發現,然後大軍未來,諸多符法軍械追索過來,至於遁入土地下,那更是完蛋,朝廷藉著華山道君之勢封了好多地只,將山川封神,將城池封神,連十里土地都有一位土地公境主神。
若是在土地下狼奔豕突,那何嘗又不是一種自投羅網呢。
因此,他肆虐一地,運轉血影神功,將自身分化萬千,藏身於一道道新煉成的血影之中,然後躲入野外間的無數生靈之中,蟲豸野獸,無所不包,皆遭了難。
可不管他如何去做,都逃不出嶽不群的手掌心,嶽不群分念一道,就做一道書生模樣。
書生揹著劍,拿著詩書,就在荒野小道上走著。
似這般模樣的江湖客近幾年可是經久不衰。
畢竟華山道君就愛穿儒衫,扮做一書生模樣。
曾還有過君子劍的名號。
嶽不群如今對君子劍這個名號卻不怎麼感冒。
幸好現今不會有人將這個名號按他頭上。
嶽不群翻過一條林間水溝,就來到一間山中木屋。
木屋之中,正有一場血腥的祭禮在進行著。
不敢抓人來煉成血影的元十三限將山間的野獸抓了一批,然後將它擺在這間林間木屋外,圍成一圈又一圈,擺成神秘詭異的模樣。
觀其形,應當是想將血魔接引來此界。
既如此,嶽不群也就沒有直接將他拿下,而是就抱劍在側看著。
只不過這一幕還引起了一些正好路經此山的鏢隊。
這支鏢隊的名字也有意思——福威鏢局。
不過上面並無林家人,僅是福威鏢局的一支分支鏢局的隊伍。
鏢隊總共七人,乃是為了護送一人,其名——任盈盈。
“任盈盈?”嶽不群將這個名字唸叨一番。
這名字實在太有嚼頭了,一個只存在於已經原本的命數之中的名字。
只是這個任盈盈並非任我行所生,任我行早就被嶽不群打死,即使有私生子,也已經死在日月魔教的內亂當中。
至於這個任盈盈何許人,年芳十六,出身普通人家,父親經商,母親為青樓女子,被其父親贖身,然後當其小妾。
後因家庭變故,惹了官司,半數財產充公,家道中落,老爹帶著最小的妾室去往江南再謀生計,餘下任盈盈與她娘和大夫人同住。
而後她就被許配給一家富商老頭做小妾。
只是按照當地習俗,七十以上的老頭娶填房小妾是不能大操大辦,而且不能在白日裡辦事,更不能派遣大批人馬來接親,於是富商就請了福威鏢局的鏢師。
因為富商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