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險些斷折;身形受五重大力連續衝擊,再難穩定,驚呼聲中。直如斷線紙鳶般斜落向下,直墮至地。
那人本領也當真了得。承受大力接連衝震,雖失控跌落、情狀狼狽,卻居然不受內傷;便在打橫觸地的瞬間,右肘在地上用力一撐,身形復又騰起,隨即右手垂落,怪劍去地上重重一劃,借反推之力,凌空平移,撲向自己先前所乘之帶輪座椅。
陳敬龍緊隨追擊,見對手身形又起,當即挺刃往他背心刺去。那人聽得兵刃破風之聲,也不扭身格擋,只奮力一抬右臂,將怪劍劍身撞上自己肩膀。隨著這一撞,怪劍攔腰受阻,上半截蕩指向後;一道黑芒由劍尖上飛shè而出,迅疾如電。
夜sè中,任你目力如鷹,也休想看清黑芒飛shè之勢。但陳敬龍眼見對手揚劍撞肩、劍尖後蕩,直指自己右胸,已知不妙;顧不得追擊對手,急急收刃,橫擋胸前,運力防護。
黑芒shè至,正中血刃刃面,“咯”一聲脆響,如擊玉磬。大力衝震下,陳敬龍雖早已凝力防備,卻仍忍不住連晃幾晃。
便在他守護自身,稍一耽擱的工夫,那突襲之人已撲回椅中,扭身坐穩。
。 。 ””自突襲之人撲出,至其躥回椅中,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一人起落兩次的工夫,能有多久?便在這短短時間內,交手二人各有許多動作變化,亦都曾險遭xìng命之禍,體能之施展、jīng神之緊張,實都已到極處。到這分離稍遠、交手暫停之時,二人都已是冷汗淋漓、呼呼輕喘,竟似比尋常武者對戰個三五十招,還要疲累許多。
那突襲之人坐回椅中,稍一凝神,調整身形,兩手在椅旁扶手上用力一按,又yù躍起;可脫口一聲低呼,左臂一軟,身形一歪,竟未能躍起。卻是左腕已受挫傷,疼痛未止,一時吃不住力。
陳敬龍全憑頭腦判斷,擋過無聲無息、目不可見的黑芒一擊,暗呼“僥倖”之餘,卻也不禁心中亂跳;見那對手有所動作,顯yù再度攻來,忙不迭喝阻道:“罷了!克羅斯,切磋較量,適可而止;難道你真想與我分個死活不成?”
那突襲之人聞言一滯,隨即放鬆靠上椅背,不再謀求躍起;喘息笑嘆道:“我很想與你公平較量一場,真真正正分個勝負出來;可惜……嗐,我身體已殘,非比從前,這較量,仍是不夠公平!”
說話工夫,旁邊有兵卒舉著火把走近,為二人照明。火光映照下,只見那椅中之人滿臉疤痕,醜陋異常,鼻歪口斜,猙獰可怖;正是昔rì的暗族第三高手、於鏞城之爭時受傷至殘的金宮騎士,克羅斯。他方才出手,共用過兩招,第一招名為“四象劍”,第二招化自無賴招式“倒打一耙”;兩招皆為陳敬龍所授,陳敬龍自然認得,是以於黑暗之中、未瞧清其面容之際,便已能料知此突襲高手究竟是誰。
重逢故人,陳敬龍心中頓生親近之意;聽其語氣中頗含自傷之”淨塵傳說 六百六十二節、暗族友人”情,忙含笑安慰道:“你身體雖殘,武力本領卻並不弱於從前;若不是我早知招式變化,方才絕難抵擋你鬥氣外放一擊,非受重傷不可!”
克羅斯緩緩點頭,一雙扭曲變形、大小不一的眼睛,定定望著陳敬龍面容,眼神中亦流露出幾分喜悅親近之意;低聲笑道:“我能再憑武力本領安身立命,全都靠你……我早就不恨你了!”
陳敬龍氣笑道:“既然不再恨我,剛才出手卻為何又那樣狠厲兇猛,竟似恨不能將我一劍殺了才好?”
克羅斯咧嘴一笑。得意道:“出手不狠。怎能嚇你一跳?不讓你狠狠吃上一驚。我們費神弄這許多玄虛,豈不可惜?哈哈……明告訴你吧,先前紗維亞狼狽模樣,都是假裝出來的。我們這支隊伍,不是奧馬大帝派來,卻是反戰派的;與你並非敵對,逼你前來,也絕無害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