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見那虯髯傭兵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皮囊,將裡面一些液體淋在木棒上,接著用火刀、火石打起火來。陳敬龍納悶道:“他皮囊裡是什麼東西?難道他早知要放火,隨身帶著油麼?”商容兒斥道:“笨蛋,那是酒。”陳敬龍奇道:“你怎知道?”商容兒翻著眼睛冷笑道:“江湖漢子隨身帶有酒囊,再正常不過,卻沒聽說有隨身帶著油的。你當他是廚子,來給咱們做菜嗎?”
陳敬龍正要說話,忽然外面一亮,那虯髯大漢手中的木棒上著起火來,頃刻間燃成一支支火炬。商容兒叫道:“快下大雨,將火都澆滅!”可外面的雨絲依舊是細如牛毛,絲毫不從人願。
虯髯大漢“呼”地將一支火炬擲出,打破窗紙落入屋裡,叫道:“你們再不出來,一會兒都變成烤豬。”陳敬龍急忙將火炬撿起,丟出屋去。商容兒怒道:“我先讓你變成劍豬!”舉起魔杖向外連發四支冰錐,可此時那虯髯大漢有了提防,縱跳之下全都躲過。
陳敬龍急道:“你除了冰錐,就沒有別的魔法了嗎?拿出點兒厲害的行不行?”商容兒又羞又急,怒道:“你瞧不起冰錐嗎?剛才還不是將他打傷了?我喜歡用冰錐,用得著你來廢話?”其實她學習魔法時馬馬虎虎,其它魔法都沒練熟,即使施放出來也傷不了人家,否則,以她的性格,若有厲害魔法,又豈能不用?只不過這原因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忽聽“砰“的一聲,一物從視窗飛入砸在牆上,汁液四濺,正是那隻皮囊。陳敬龍驚呼:“不好!”又見連續幾支火炬飛進屋來。此時那皮囊中的烈酒濺的到處都是,一碰到火,立時熊熊燃燒起來。
商容兒驚慌道:“啊喲,這……這可怎麼辦?”陳敬龍略一沉吟,低聲道:“火勢控制不住了,咱們快走!你出屋後直奔山下,別再回頭。”商容兒愣道:“什麼?”陳敬龍不再說話,用力吸了口氣,將砍山刀橫在胸前,猛衝出去。
那虯髯大漢見陳敬龍衝出,生怕他逃走,忙持著短槍迎上攔截。二人接近,陳敬龍不待敵人出招,大喝一聲,雙手緊握砍山刀,高高舉起,當頭砍下。虯髯大漢笑道:“拼命麼?自不量力!”舉起短槍來架擋砍山刀。
陳敬龍這一刀並不用老,不待刀槍相撞,身體猛旋,砍山刀橫甩一圈,向敵人腰間斬到。虯髯大漢擋了個空,身形微微一頓,見砍山刀疾斬過來,藉著橫甩力量,刀勢猛惡之極;不敢小看,忙向後退了一步讓開。陳敬龍輕喝一聲,砍山刀猛地一抖,向對方眼睛戳去,招式輕巧靈動,卻是將砍山刀當做劍來使了。
砍山刀刀頭平齊,沒有刀尖,若戳向別處,跟本毫無威脅;但眼睛算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哪裡經得起鐵器一戳?虯髯大漢見對方變招奇快,欲擋已經不及,只好又退一步。
陳敬龍刀勢又變,頃刻間如**般攻出七、八招,都是對著敵人眼睛、咽喉等柔軟脆弱之處下手。虯髯大漢大意之下失了先機,一時劣勢難轉,接連退了十餘步。
那虯髯大漢本就自大,接連被一個不會鬥氣的小子逼退許多步,心中惱怒已極,眼見又一刀奔自己額角削來,便不再躲閃,一咬牙,抬左臂運足鬥氣擋住額頭,右手短槍橫掃出去。
陳敬龍見對方反擊,心知他有魔力護身,自己最多在他左臂上斬出一條傷口,可自己若被他短槍擊中,不死也必重傷;不敢硬拼,急收刀向後縱身躲閃,忽聽風響,兩枚冰錐從身邊飛過,向虯髯大漢胸口刺去。虯髯大漢向旁邊一縱,躲過冰錐,橫槍凝立,怒道:“又來偷襲?”
陳敬龍轉頭看去,只見十餘步外,一條纖影持杖佇立,正是商容兒。陳敬龍急道:“你怎麼還沒逃走?”商容兒叫道:“我來幫你打他!”陳敬龍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暈去。他剛才發瘋般連連出招狂攻,就是希望逼得敵人無暇追擊,讓商容兒有時間逃脫,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