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正是高天彪胸口中招,下意識的脫口一聲驚呼。
“咦”的一聲,卻是陳敬龍所發。他在旁觀戰,眼見武全最後斜跨的一步,輕靈瀟灑、迅如疾風,事先膝不動、足不抬,全無半點徵兆,正是與鑄劍山莊武技那一招“一詠三嘆”相同的步法;驚奇之下,不禁輕“咦”出聲,心中尋思:“這步法是我對照武技書,練了兩天才學會的;難道他只看我用過一次,便學了去?若當真如此,他的天份可未免高的嚇人了!”
高天彪向後踉蹌一步,感覺胸口並不如何疼痛,低頭看去,胸前衣服被剁出好大一條縫隙,卻沒有血漬滲出,方才中敵一斧,絕無虛假,但顯然並未重傷;微一凝神,便即明白:這灰衣漢子武技高絕,卻不會鬥氣,因此無法擊破自身的護體魔力。他闖蕩江湖已久,見識不低,瞬間便猜出問題之所在,立時懼意盡去,大笑道:“原來你不會鬥氣!哈哈,既然你無法傷我,武技再高,那也沒有用處!”鋼刀斜舉,又要攻上。
武全輕嘆一聲,苦笑道:“我不是不會鬥氣,只是鬥氣修為太低,用與不用,也沒有多大區別。你武技不行,傷不到我,我鬥氣不行,也傷你不得。咱們再打下去,也沒意思,還是停手吧。”說著轉身便行,竟置強敵於身後而不顧。
高天彪怒笑道:“你剁我一斧,便想停手,天下哪有這般好事?”大吼一聲,急躍向前,揮刀向武全背上劈去。陳敬龍大驚,急叫:“武兄留神!”武全並不回頭,足下曲曲折折邁出幾步,高天彪一刀登時劈空。
武全邊走邊笑道:“獅子幫主,你這樣糾纏不休,當真討厭!我勸你還是走吧,免得最後鬧個灰頭土臉,大失面子!”
高天彪怒發如狂,吼道:“我是赭獅幫主,不是獅子幫主!”緊追上前,鋼刀舉起,又要向武全背上斬落。
突然,旁邊一道銀光疾奔高天彪射到。那銀光異常耀眼,速度奇快,恍如一顆天外飛來的流星。
一百二十二節、十年磨劍
高天彪大吃一驚,急揮刀斬向那銀光。
鋼刀上土黃色鬥氣與銀光一觸,立被剖開,發出“哧”一聲輕響,有如裂帛。那銀光也隨著割破土系鬥氣而急劇暗淡。待那銀光撞上鋼刀實體,“叮”的一聲,竟將刀刃斬出半寸深的一道缺口。
隨著這一下碰撞,那銀光被震開兩尺,暗淡的光芒徹底消失,露出內部實質,卻是一柄顫巍巍的軟劍。手握劍柄之人,正是那個比女孩子更加靦腆怕羞的俊美少年。
在場之人,除了武全和昏迷中的齊若男,無不瞪大雙眼、驚愕莫名。這少年一直嬌嬌怯怯,頗有女態,而且空著雙手,身上不見攜帶兵刃,眾人都沒想過他居然武力不弱。此時他突然出手,迅疾凌厲,威勢驚人,實是大出眾人意料。他那軟劍藏在皮鞘之中,圍在腰間,如同腰帶相似,不拔劍時,誰也不會多加留意。
高天彪退後兩步,喝道:“你是什麼人?”那少年卻不回答,軟劍緩緩垂落,臉上漲得通紅;轉頭四顧,見眾人都在看他,忽地雙唇微扁,嘴角抽動,眼中湧上霧氣,竟似要哭。
這一著更是大出眾人意料。這少年與高天彪兵刃相交,雖然軟劍被震開兩尺,卻也將高天彪的鋼刀斬出好大個缺口,雙方各有所失;單以鬥氣修為而論,二人可說是旗鼓相當、不分軒輊。高天彪身為一幫之主,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這少年能與他比肩,足可躋身江湖高手之列。可這樣一位高手,居然當著數人之面眼中含淚、泫然欲泣、神情委屈、羞懼交集,實是令人難以置信、哭笑不得。
高天彪盯著那少年不住打量,卻看不出他什麼來路,心中暗暗納罕:“這兔公子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的鬥氣修為,當真稀奇!難道在孃胎時便修習鬥氣麼?他用的是金系鬥氣,卻沒聽說過青龍地區有哪個金系鬥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