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和微微抬起頭來,苦笑嘆道:“我們當然不願歸順朝廷。朝廷昏庸懦弱,我們這些白虎精兵,若歸於朝廷統轄,只能混吃等死、無所事事;我們這些大將,並無施展才乾的機會,只能碌碌而終,豈不白白從軍一場了麼?……我已經說的這樣清楚,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將來一旦王爺不在了,我與馮、聞二將,便要投效於可成大事之人,隨他轟轟烈烈大幹一場,建功立業,搏個留名史冊;你懂了沒有?”
陳敬龍緩緩點頭,嘆息應道:“懂了;你們是想將來追隨明主,作一個開國功臣……了不起,當真了不起”一邊嘆息,一邊立起身來,抬步向外便走。
齊天和忙道:“陳將軍,話還沒有談完,為何要走?……你聽我說,咱們兩派,不如合而為一;如此一來,實力更強,將來更能得人重視……”
陳敬龍停下腳步,回頭嘆道:“我要談的,已經談完了你們不會傾向袁石一派,幫他打壓於我,我已放心;至於兩派合一……我這一派諸人,想的是如何打退暗族、保我軒轅,並沒想作什麼開國功臣,搏什麼尊榮富貴咱們所求不一,道不同不相為謀”想了想,又沉聲說道:“齊將軍,若我軒轅江山被暗族佔據,你與馮、聞二將,將不知葬身於何地,更別妄想做什麼開國功臣;什麼才是當務之急,你應該明白;望你好自為知”言畢,再不停留,抬腿便走,出帳揚長而去。
齊天和聽了他最後這幾句話,霍然動容;皺眉思索,呆呆出神,竟連陳敬龍離去,也不知起身相送。
陳敬龍迴歸本營;剛到帳前,護帳親兵前稟道:“將軍,雨姑娘方才在此等候多時,欲向將軍辭行;見將軍久久不歸,實在等不得,方才去了。雨姑娘讓小的告訴將軍:她必不負將軍所託,望將軍也能善自珍重,莫要讓她失望”
陳敬龍一呆,嘆道:“雨夢已經走了?唉,我竟沒顧得送她一送,著實……著實太也不該”一時又是失落,又是愧疚;心情頗覺沉重。默立半晌,方揮手命那親兵退去,自行入帳坐臥休息。
剛歇不多久,忽聽得外面吵吵嚷嚷,紛亂不堪。
陳敬龍不知出了什麼事情,起身正要出外詢問,卻見慕容濱濱闖入帳來,欣喜叫道:“敬龍,你快來看”一語未畢,已近前扯住陳敬龍手臂,拉他便走。
陳敬龍詫異道:“你不安穩休息養傷,又到處亂走什麼?”慕容濱濱滿臉喜色,笑道:“我著實太過高興,已顧不得養不養傷了”二人言語未完,已到帳外;此時許多陳家軍士卒都立在各自帳篷外,向大營轅門處觀望,兼且指指點點、歡笑議論;紛亂聲,正是由此而來。
陳敬龍亦隨眾望向轅門處,卻見門外黑壓壓一片,立了許多人,卻又都不穿盔甲、不拿兵器,顯然不是軍人。
陳敬龍奇道:“那些是什麼人?來軍營做什麼?”慕容濱濱大聲笑道:“是什麼人、來做什麼,你近前看了便知”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陳敬龍往轅門行去。
到了近前,陳敬龍凝神看時,只見門外那些人盡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皆作普通百姓打扮;而此時,賀騰、吳旬、項拓三將,竟全在這裡,且已與那些百姓混在一處,拉扯談笑,十分親熱。
眾百姓見陳敬龍與慕容濱濱走近,已紛紛打起招呼,大叫:“陳將軍您老安好?”“哈哈,陳將軍,好久不見”“慕容將軍,您的傷不礙事了?”……
原來這些百姓,竟都是認得陳敬龍與慕容濱濱的。
陳敬龍仔細打量眾人,感覺有幾個恍惚似曾見過;正在納悶之際,賀、吳、項三人擠出人群,迎前來;項拓激動叫道:“敬龍……將軍,鏞城百姓沒忘了咱們;咱們陳家軍恢復元氣、東山再起,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哈哈……”大笑聲中,眼裡已泛起淚光,正是喜極而泣。
陳敬龍聽得“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