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淑嘉更是不放心了:“還是告訴我吧,不然總惦記著。”
這人吧,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有可能誤會的事兒、有可能產生不良印象的事兒,最好儘早瞭解釋,不然問題越積越多弄成一團亂麻,最後想解決都無處下手了。
胤礽顯然心情還不錯,淑嘉小有驚慌的表情也不難看,所以他只是暗示性地問了一句:“你瑪法……”
淑嘉聽說是華善,就放了一半兒的心。無怪乎胤礽沒有發怒,只是不快而已。自家瑪法嘴巴上犯事的案底一籮筐,誰都知道他為人流氓了一點,說話不積德了一點。因說:“他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不這樣,就不是他了。”
胤礽看淑嘉從擔心轉變成不在意,問道:“他說了我不愛聽的,你倒放心了?”淑嘉笑道:“那大概,是覺得跟你親近了。你沒見著……那年,我還小的時候兒,阿瑪還沒回來,我叔叔、兩個哥哥,在他那裡吃了好大的虧。越端莊的,他越想逗人翻臉。不過……還真沒見他犯過什麼大錯兒。”
胤礽道:“這麼說,他倒是個小事糊塗,大事兒不糊塗的人?”語氣有些怏怏。
淑嘉道:“旁的我不知道,只知道阿瑪他們一直擔心瑪法,瑪法也平安混到現在了。瑪法就是嘴上說說,何曾見他辦事出過岔子的?只有一樁事,是生平大恨,在外頭不在意,可在家天天唸叨……”
“哦?那是什麼?”胤礽不由問。
“永興……”淑嘉無奈地說出了這個地名。
胤礽大笑:“果然。”
“?”
“今兒他又說了。”想到華善對索額圖的不滿,還是有些不舒服。
淑嘉眼帶疑問。胤礽想了想,還是問一下老婆,畢竟淑嘉與華善比較熟一點,斟酌了一下用詞,問道:“你在家的時候,有沒有聽你瑪法與你阿瑪說起過……對索額圖,是怎麼看的?”
淑嘉一怔,沒想到胤礽會問這個問題,馬上道:“這倒知道得不多,家裡,瑪法與阿瑪也沒在一起住多長時間。打我記事兒起,兩人就不著家,先是三藩,兩人都不在一處當差。後來阿瑪先是杭州後是福建的,總不在家,他們說話也少。至於朝政,”一笑,“就一條兒,汗阿瑪說什麼就是什麼。”
“哦——”胤礽漫應著,心想,這麼說,石家父子並不很親近吶。即使華善不喜歡索額圖也沒關係,反正他已經老了,石家的頂樑柱石文炳受華善的影響還是很小的。
胤礽心裡舒服了,話匣子也開啟了:“你不要擔心了,不過是你瑪法說索相不懂兵而已。”
淑嘉睜大了眼:“他直說了?”
胤礽點頭,淑嘉扶額,胤礽有點同情地看著她,有這麼個瑪法,可真是……
淑嘉心裡破口大罵:[索額圖給你喝了什麼迷藥啊?!他是打過勝仗啊,還是混過前線啊?!你就這麼信他!你被他綁到旗杆兒上了,你知道不知道?還對我瑪法有意見,索額圖是萬人迷麼?]
胤礽不知道淑嘉正在腹誹他,還安慰道:“這滿朝上下,都知道他,咳,說話不太給人面子的……”
然後,淑嘉終於知道,華善當年是為什麼被抹了內大臣了。
據胤礽聽來的訊息,是這樣的:莊親王博果鐸呢,是皇太極第五子承澤親王碩塞之子,順治年間襲爵的時候改號為莊親王。算起來,他與華善元配和碩格格還是堂兄妹,算是華善大舅子。
康熙初年,大正月裡,兩人入宮領宴。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怎麼了,博果鐸又是親王,還是前大舅子,兼之華善原也是個隨和的性子,博果鐸說話的時候也就很隨意,跟華善開玩笑,不小心說到華善第二任老婆也掛了。華善登時大怒:你丫還沒兒子呢!'1'
淑嘉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