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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在須臾之間,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夜叉軍團便將北海龍軍南去海路團團堵住;而當他們到來時,這突然變樣的雷暴澤又終於恢復本來面目,轉眼間在那些夜叉海軍帶來的烏雲風雨上重新聚滿雷電雨雲。只是此時對北海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的行蹤早已完全暴露。
“惜哉……”
見得眼前東海夜叉軍洶洶而來,已化為身形二丈風姿優雅的風神禺疆,已知事不可為,便在心中嘆息一聲,頗有些無奈。而在這時,對面那蜂擁成堆氣勢洶洶的夜叉軍團中央,人群忽朝兩邊分開,從中走出一位身形也是二丈有餘的中年神帥,渾身上下黃光籠罩,威勢非常。透過黃光縈繞的霧霾可以隱約看到,這位被眾星捧月般擁出的海神,頭頂三紫金日冠,身穿銀鱗金嵌海猊戰甲,背後一襲披風猩紅鮮豔,隨風飄蕩棤棤作響;而這海神臉上面白如玉,鳳目蠶眉,頷下三綹烏髯長可及胸,看上去正是神采飛揚。
見了這東海神將玉面長髯的相貌,則即使那些從未見過此神的北海軍卒也知道,這人便該是聲名赫赫威震四方的東海巡海大將蒼璧了。
再說這東海水神蒼璧,從軍陣中踏浪行出,在漫天電光耀映中見到對面那位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北方龍神,便微微一笑,在金黃光影中一拱手,似是十分客氣地問道:
“禺疆大人,外臣東海蒼璧。今日幸會,不知您此番厲兵秣馬,兵鋒所指何處?”
“哼……”
在漫天轟鳴的雷暴聲響中清晰聽到蒼璧這聲問話,禺疆哼了一聲,面上深沉似水,口角不動淡淡答道:
“哦,原是蒼璧。此行無他,只是演練軍馬。”
說完這話,也不管對面靈將如何答話,北海龍神便徐徐轉過身來,朝四方喝道:
“諸位急行至此,可。這便全速回營!”
禺疆雖然口角嘴唇仍無絲毫動靜,但這聲有如炸雷般的聲音卻蓋過海澤上空所有地暴雷,在方圓數十里內每位海靈耳旁炸響。而聽得這聲呼喝,所有的長乘海靈不約而同應了一聲。立時聲貫天地,海動天搖。在這之後,同那些夜叉一樣也是來去如電的豹尾黑麵長乘,便如下山猛虎一般轟轟烈烈朝西北來處迅猛奔去。到這時候他們已無須再顧忌行蹤,這番全力疾走之下頓時就像在浩蕩大洋中掀起一陣颶風。又如黑潮般迅速朝西北漫去。
見得這樣,那位面目雍容溫和的東海大將也緊接著一聲喝令,令麾下夜叉軍也向西北迅速移去;按他朝北傳出的說辭,說是要送他們這些北海友鄰一程。於是轉眼之間這兩家面和心不和的“友軍”便並駕齊驅,靛色肌膚地夜叉軍和黑色面目的長乘靈一南一北合在一起。就好似掀起兩場藍靛漆黑色澤迵異的海嘯大潮,並行著朝西北白令海峽馳去。
而這兩部軍馬,在海外靈族中一向都以腳力著稱,再加上各為其主,內心裡本就相互不服氣,再加上今日這番表面禮貌實則十分不客氣的攔擋阻截,更激起雙方不少火氣。因此,饒是這些心神通明的海靈賓士之時都在口中默唸著主帥主公一貫的囑託,反覆提醒自己跟那些“友軍”打交道時,絕不可以碰出真火,但在眼前這並駕齊驅的情境下,盡力賓士時總不免有一爭快慢賭賽之意,而在那兩方軍陣相互靠近交接處,更是免不了時不時發生碰撞。
“呃……”
這樣磕磕碰碰地情景落在東海統領蒼璧眼中,倒也讓他十分擔心和北海爆發一場絕不必要的爭鬥。有了這番考量,蒼璧略一思索,便雙手一揮,轉眼就有兩團鮮黃的光華從他手中飛出,迎著海風越展越大,轉眼間就將北側是數十里所有和北海龍軍接鄰的夜叉部眾籠罩其中。只不過是須臾之後,這道隨軍飛馳的光團邊緣形成地黃色光壁,便漸漸將夜叉軍陣和北海軍馬隔了開來,中間大約空出七八丈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