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樸搖頭晃惱愣愣的道:“老夫和巫公明也算是故交了,他為什麼不等老夫來了以後見見面再走?”
玄真道:“他也說過,要等和老仙翁見見面再走,但因老仙翁來晚了一步,他因為有急事等不及便先走了,誰知他前腳走,老仙翁和夫人後腳就到了。”
褚樸道:“老夫當時因為臨時有事,耽誤了行程,所以才晚到了一會。大觀主,他來時在座的還有誰?”
玄真道:“除了貧道和玄法師弟外,另有陰山邵北衝大俠,東瀛來的山本大力先生,再就是目前在座的陳先生。”
他說著向遠遠坐在一旁那位風度翩翩、超然出塵的中年儒士看了一眼。
褚樸這才注意到那中年儒士的氣度不凡,也望了一眼道:“陳先生是讀書人,貴觀把他請來參與機密大事,必定有借重之處了?”
玄真道:“陳先生是臥龍崗附近的一位隱士,上通天文,下曉地理,胸博六藝,文才無雙。貧道千方百計打聽,好不容易才把他請下山來,只因將來要破去鐵筆峰的‘九九歸元大陣’,以便開採寶礦,所以必須這樣的人才參與機密,只可惜他身無武功,不便親自到場勘察。”
藍天豪聽到這裡,啊了一聲道:“莫非陳先生就是傳說中臥龍崗上的那位高人?”
陳先生到這時才手搖摺扇,淡淡一笑道:“藍總峒主太看得起晚生了,傳說中臥龍崗上郡位高人,晚生也曾尋訪過多次,可惜始終無緣相遇,令人大有‘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之感,晚生一介山野耕夫,豈能與那位奇人相提並論。”
他說話不疾不徐,字字鏗鏘有力有如金石之聲,越發顯得氣質不凡。
褚樸再問玄真道:“還有別的人在座沒有?”
玄真內心怦然一動道:“還有就是北崆峒的朱雲大俠……”
褚樸不等他說完,便急急問道:“什麼?北崆峒的朱雲也來了?”
玄真道:“貧道也覺得奇怪,他是不請自來的,身邊還帶了個年輕人,據說是他的弟子。”
劉翠娥趁機說道:“師父,他頭一天也帶了個弟子,和我們在圓覺寺相遇,他那弟子武功實在高得出奇,黑驢本來要拿火器傷他,卻反而傷到了自己。”
褚樸低頭沉吟了下道:“朱雲怎會也來到南陽?你們剛才在半路遇到的那兩人,會不會就是他們?”
劉翠娥搖頭道:“不是他們,弟子和朱老怪多次相遇,而且還交過手,哪會看不出他。”
褚樸道:“他們都是什麼模樣?”
劉翠娥道:“兩人都用黑巾包頭,看不出面目。”
褚樸冷笑道:“既然如此,又怎知不是他們?”
劉翠娥道:“他們的聲音不對,而且兩人以兄弟相稱。”
褚樸道:“他們可不可能是從李金貴家裡出來的?”
劉翠娥道:“他們是從半路攔截的,而且和那個李鐵牛也不認識。”
褚樸默了一默,頜首道:“老夫明白了,若非朱雲那小子,定是修羅門和白家的人乾的。”
玄真道:“可是修羅門和白家的人都已銷聲匿跡了!”
褚樸嘿嘿笑道:“不是老夫不敢恭維,你們玄妙觀這些年來,只是關著門在自我陶醉,根本不明白外面的風雲變幻。老夫這次既然來了,索性就在貴觀多住幾天,以便看場熱鬧。”
這幾句話說得玄真、玄法、玄月三人全都面紅耳赤,連天昊、太虛兩位老道也大有無地自容之感。
大廳內沉寂了許久。
玄真才道:“老仙翁要多住幾天,敝觀正是求之不得,過些時便要進入鐵筆峰‘九九歸元大陣’勘察,有老仙翁和藍總峒主在場,那就萬無一失了。”
玄真這話倒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