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隨即搖頭道:“為什麼要我將他叫來,苦大師不是說我那刀法稀鬆平常麼,不如請文堡主叫那隻野驢過來,對他演說機關破解密法。文堡主伶牙俐齒,必能說得耶律誠翼如痴如醉!”文堡主渾身一震,急道:“機關秘道必得配圖才說得清楚,我瞧還是方幫主的降龍十八掌最好!”方幫主嘿嘿兩聲,乾笑道:“我瞧……我瞧……這個有幾分兇險!”正說著,笑雲忽然噓的一聲:“噤聲,有人來了。” 說著老老實實地鑽進籠中。眾人也立時閉口。
走進帳中來的正是耶律誠翼,若非笑雲收視返聽之術了得,眾人的話只怕就給他聽個滿耳。“今日我這觀天井中可是人才濟濟呀,”耶律誠翼凌厲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掃,道:“諸位可否知曉我大老遠地將諸位帶到這京師腳下,是想做什麼麼?”眼見眾人全都默然不語,耶律誠翼的臉就愈發陰沉:“你們說什麼也不肯說出你們那點壓箱子底的東西,老夫也沒有功夫跟你們窮耗。過得幾日,大汗說不得便會揮軍攻城,破城之前,老夫便將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斬斷手足,掛在京城之前,大明君臣、軍兵將校瞧見了他們中原武林之中的頂尖人物個個豬狗不如的狼狽模樣,必然膽氣喪盡,兵敗如山倒!”
眾人聽到這裡,心中都是一寒。耶律誠翼瞧見眾人面現驚駭之色,不由哈哈大笑:“如何?諸位此時若是交出真東西來,可還是我黑雲城的上賓!”眼見帳中之人個個凝眉不語,耶律誠翼的濃眉不由揚了一揚,走到鄭凌風身旁,俯身湊到他臉前,輕聲道:“鄭幫主,你來此最晚,可有些委曲你了。你那焚天劍法甚是了得,若肯將劍法奉上,老夫便讓你做了這副城主的位子。”垂目靜坐的鄭凌風忽然雙目一張,一口濃痰便吐在耶律誠翼臉上。耶律誠翼勃然作色,猛然提掌欲打,卻終究獰笑一聲:“鄭幫主想逼我下殺手,以免受辱!嘿嘿,卻不知你鄭凌風在中原名聲太大,實是我的一件攻城利器,我怎捨得殺你呀!”霍地轉身對眾人道:“時日無多,諸位好生盤算,好自珍重!”大笑聲中,轉身出帳。
耶律誠翼一走,帳中諸人的臉色個個難看之極。鄭凌風雖是閉目而坐,卻是呼吸起伏,額頭之上也有汗珠滾動。靈照和尚忽然向他急喝了一聲:“咄,你一生好名,此時卻為大名所累,想尋一死而不得。有相無相,有如逝水,有名無名,有如飛塵!這等道理,你還未參透麼?”鄭凌風渾身一震,道了聲“是”,呼吸才漸漸平復下來。
方仁忽道:“好,任少俠,明日我便對他說出降龍十八掌的竅決,那時就請你暴然出手!”文堡主也道:“明日還是我對他說機關密要罷,他站在我對面,正好背對著任少俠,後身門戶大開。”白眉道:“我在此一年,跟這野驢伸手較量過了五、六次,他出手只求快狠與詭譎,背後神道穴卻是他刀法中的破綻之處。你動手之時,定要剛猛果決,雷霆一擊定能奏效。”
笑雲卻苦笑一聲:“諸位前輩有所不知,現在晚輩雖未中毒,但肩上中了一掌,胸前中了那野驢的刀氣,此時只提得起三四分的氣力來。”靈照連叫可惜:“此時老衲卻無法用‘一指標’給你療傷了!”眾人聽了,也均感喪氣之極。苦大師眼見眾人垂頭喪氣,卻冷笑起來:“我早說你們無用,這個時候還得老夫親自指點!”文堡主急道:“是呀,是呀,您老人家手段高明,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定有錦囊妙計!”苦大師得意洋洋:“說是錦囊妙計也不為過。我太乙派故老相傳,有一門‘三輪返還神功’,功成之後,與天地相往還,接引浩然之氣,非但療傷神妙,更能超凡入聖。”
白眉道長掀起眉毛嘆道:“與天地相往還,這等境界的天下能有幾人?練你這門返還神功又要多少時日!”苦大師怒道:“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若是他根器上乘,便指日可成。若是他根器不成,練上一二十年也未必登堂入室。那是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