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其實……我不敢奢求你原諒……我甚至……不敢與你相認……我怕……怕令你再度面對那痛苦的一切……”
我緊捂住唇,不讓自己發出抽噎聲,可喉嚨抽的好疼好疼,抬起頭,擦不盡的淚水中,看到那個瀕碎的幻影般顫抖哀鳴的身影。
良久。良久。
耳邊只剩下混沌的風聲和悲慟的哭聲。
我已不知道這哭聲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或者,是我們的……
心中千瘡百孔潰爛成的黑洞,如同這夜的深黑,將一切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起頭,站起了身,滿臉的淚水已被擦盡,只剩下淚痕。他轉過身,看向院子,啞裂的輕笑聲傳來,“如今,能再看到你好好的……真好。我祝福你,此生找到好的依靠……下午時那通發瘋的胡言亂語,你切莫記於心上。其實……其實我這幾年,過的很好……就如普通百姓那般……日復一日……平靜……安寧……美好……所以,我,著實是要感激你……”
他頓了頓,似是要抑住細微的哽咽,可發出的聲音卻更啞然破碎了,“你且放心,我再不會傷你……更不會如何自傷自殘……曾經的我,呵……多麼可笑、蠢笨!我再不會了……你、且安心的……去追隨幸福吧。而我,也會好好活下去……會很好的、活!”
人生至寶
我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滾下的淚將眼前的一切暈染開,慢慢的變得清晰,又被暈開。他的背影動盪在透明的浮動世界裡,如同飄渺的幻境。
“謝謝……”終於,抽緊的喉嚨艱澀的吐出了字來,“我……也祝福你……”
後退幾步,我關上了房門。
走入房中,全身脫力般倒在了床上。
結束了……終於都結束了……
那個在紅樓裡一把香扇半掩面,朝我笑的風情萬種的男子……
那個一路上胡攪蠻纏,一把鼻涕一把淚哄我騙我的男子……
那個跟我瘋癲打鬧尋歡作樂,聲聲嬌軟叫喚我小主人的男子……
那個不顧我的哭泣哀求將我強要的男人……
那個狠心將齊鈺打下山崖的男人……
那個不顧我的恐懼將我嚇至昏死的男人……
無論是嬌柔的他還是可怕的他,一切的一切,統統是過去了。
如同雲煙,散去吧。
只是,為什麼我望著床頂,雙眼卻無法閉合。
早在我放棄他時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可為什麼我卻無法進入平靜的夢境。
我在紛亂的思緒中渡過這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拉開房門時,就見阿南正行來,表情一臉落寞。
“怎麼了,小傢伙?”我照例拍拍他的頭,故作輕快道。
“先生請你一早就速速離去。”他垂下頭,低聲說。
“……哦。”微愣了愣,我淡笑應道。是該離開吶!
我回到屋裡去,習慣性的想是不是該收拾些東西,可一環視,我也才就來兩天嘛,有什麼可收拾的呢。
遙遠的天際,橘紅色漸次鋪開,暈染出瑰麗而又朦朧的光影。
白晝亮起,沉睡了一晚的世界再度被帶入光明中。
我在薄薄的晨曦中緩慢前行,看街邊的小攤開始張羅,看早起的婦人開始忙碌,看孩童又要準備揹著書袋上學堂。
一些新生的美好的事物,在我眼裡看來都是如此的有意義!甚至讓我思考起了哲學問題,人這一生,活該怎麼活,死又該怎麼死。
人奧斯特洛夫斯基說了,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在他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