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田止住了話頭。他的用意很明顯,即是在處以死刑之前,用言語折磨片倉。
&ldo;……&rdo;
&ldo;不答話嗎?&rdo;
鐮田對沉默不語的片倉怒喝道。
&ldo;明白了。&rdo;
片倉答道。
&ldo;是嗎,明白了嗎。&rdo;
鐮田滿意地點頭說道。
&ldo;到底是個律師,知情達理。我跟你說,在你活著期間,你要始終清楚這事。不然的恬,我們讓你幾個月間都抱著柱子活著。我們決不殺你。不分晝夜,一天又一天你就抱著那根柱子,一動不動地活著。你想那樣嗎?&rdo;
&ldo;不。我不想那樣。&rdo;
&ldo;應該這樣。那麼,到死刑執行前,你就作為奴隸好好工作吧。怎樣,願意工作嗎?&rdo;
&ldo;是,我工作。&rdo;
&ldo;好。我討厭頂嘴的人。因此,聽我說,欺侮你不僅僅是我的權力。這裡的所有成員都有這個權力。明白了嗎?&rdo;
&ldo;是。&rdo;
片倉答道。
在鐮田的暴虐面前,他只好屈服。若反抗,被埋入那個不見天日的、一動不動地抱著柱子的黑暗世界,那將比死亡更加可怕。既然早晚將被處以死刑,那麼在那之前不論是怎樣屈辱的世界,片倉也只好苟活下去。
只要處於能動彈的狀態,並非就抓住不了逃脫的機會。
&ldo;左先生。&rdo;
鐮田對他旁邊那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年男子說道,那腔調顯出十足的奴性。
&ldo;什麼事?&rdo;
被叫作左的男子,沉靜地答了話。雖已象個老人了,但他的相貌很有氣派,白鬍鬚更增添了不俗的風度。
&ldo;我們該如何辦呢?&rdo;
鐮田問道。
&ldo;就委託你了。&rdo;
&ldo;是嗎。那麼,京子。&rdo;
鐮田回頭看著京子。
&ldo;是。&rdo;
&ldo;你的丈夫。你來折磨折磨他怎樣?先把他剝光了!&rdo;
京子站起身來。
片倉看了看京子。
京子臉色鐵青。
一個男子給片倉去掉手銬腳鐐。京子給他脫光了衣服,那男人又給片倉戴上了手銬腳鐐。
&ldo;個一個地跟大家寒喧。從左先生開始。要認真!&rdo;
鐮田吼道。
&ldo;是。&rdo;
片倉走到左的面前。腳鐐聲隨著他的走動響了起來,片倉在左的面前屈膝跪倒,雙手撐在了塌塌米上。
&ldo;請多關照。&rdo;
&ldo;嗯。&rdo;
左輕輕點了點頭。
片倉一個一個地轉著圈圈寒喧著。不只是對男人,對女人也是一樣。
在片倉寒暄過程中,不知何時,鐮田走到了房間中央,他手裡拿著鞭子。
&ldo;過來,跪下!&rdo;
鐮田用鞭子指了指他的腳前。
開倉照鐮田說的那樣跪了下去。
&ldo;現在是對你反抗我的答謝。&rdo;
鞭聲響了。片倉背部火燒般地劇痛起來。他勉強用上了手銬的手支撐著身體。
鞭子一聲又一聲地響著。刺耳的鞭聲劃破了屋內的空氣。
鐮田的腳使勁地踢向了片倉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