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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京子彷彿感到在紋身。她不知被雕成了何種樣子,已經持續了近五個時辰。金色的鳥獸依舊在京子的視野裡。

無論紋什麼畫,紋在什麼地方,京子都不介意。她發誓要成為&ldo;天地教&rdo;信徒時就已做好了這種思想準備。只要有活著逃脫的機會就要逃出去。若逃不脫,也就將就信徒的生活算了。京子現在只是意識到逃脫真正是不可能的了。

不能想像小腹被刺上紋後尚能和原來的生活一樣。若可能的話,也只能是成為墮落的女人,靠出賣肉體為生。若那樣就無須費力逃跑了。只要成為這個邪淫教的一員也就可以了。

京子感覺遲鈍的頭腦思考著,女人是多麼的脆弱啊!只是在山路上偶遇邪淫教的團夥就改變了她的一生。她活了二十幾年的人生被劃上了一個句號。若是男人,京子想著。若是男人就不會落到此種境地。在美津子求救時,若是男人大概會驅車將擋在道上的司祭輾死在車輪下,或將其打倒。

女人被輕易地活捉,被侵犯、被殺戮。毫無抵抗能力,短時間內即將喪命。

就是與男人為伍地進行社會生活的女強人,在暴力面前,因其本身為女性恐怕也只能如此。身體成為其唯一的供物,乞求男人們殺意中的慈悲。

丈夫……

因麻醉劑而產生了沉重的倦怠感的京子模糊地想到了丈夫。

她無法再與丈夫相會,回家的希望也很渺茫。她也不能回到大曾福島的孃家。轉瞬間消逝了過去,悠悠地搖晃著遠去了。

金色的小動物依舊在腦海里飛翔。

&ldo;好了,完事了?&rdo;

不知過了多久,雕刻師的聲音將京子從幻想的世界中驚醒了。不知何時手腳已被鬆了綁。

京子緩緩地抬起上身,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何種東西在蠕動著?試圖看清正在蠕動的東西的形態的京子,忽地感到一陣眩暈。眩暈來自藥物的殘滓產生的搖曳感。京子在倒下去之前,看到在自己的小腹部有一條紅色的蛇在爬行。

京子從長長的昏睡中醒來。

沉醉般的長眠中,她做了各種各樣的夢。夢中出現了司祭、也出現了奇形怪狀的僧侶。既有妖魔般的性的狂宴,又有號叫著經受炙烤刑罰的美津子。丈夫、以及自己的孃家,這一類事情,也都在其夢幻的荒野中賓士著。

醒來時,京子渾身癱軟無力。夢幻極大地消耗了體能。

房間裡空無一人。

這是一間六張塌塌米大小的房間。夏日強烈的陽光照射在院中的樹上。

京子身上蓋著夾被。京於把被子推開露出了裸體。京子環視了一下四周。房角處放著t恤衫和斜紋布長褲。在她起身去取那些東西的一剎那,恢復了記憶。她想起被刺的紋身。

京子低頭一看,在那潔白的肌膚上,爬著一條帶有赤、黃、黑三色花紋的毒蛇。蛇長約三十厘米。

京子的身體不由地向後蹭著。毒蛇栩栩如生。隨著自己的移動,被刺在腹部上的毒蛇的胴體也在前行,使得京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慌忙地把夾被蓋上了。呼吸急促起來。

京子好一會兒沒有挪動身體。混亂的呼吸漸漸均勻了。

她明白了毒蛇不是真的,是被刺上的紋身。雖說知道了這一點,但恐怕卻不會輕易消失。絕望感在將其身體和心靈落入地獄。她意識到被雕上什麼之後,她就無法再回到現實的社會生活了。然而,她卻從來想到會是條蛇。那毒蛇只要躲藏就會使人毛骨悚然。

京子已汗流滿面,她用手指輕輕擦去了額頭的汗水。

京子埋緩地揭開夾被看著那毒蛇。

她感到背後有人,就用夾被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