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樣的演奏齊整程度不盡人意,甚至中間還有人拉跑了音兒,可沒有去挑剔,仍然報以熱烈的掌聲。
應司永剛事先要求的每個同學都要出個節目,跟著又有幾個人上去表演,有唱歌有說笑話,也都稀鬆平常。有的人已經開始覺得無聊的轉移視線。
可緊接下來的節目卻把四周開始分散的注意力全都集中了過去。劉剛和張廣志一上場,兩人特殊的扮相就先招來了一頓笑。前者腦袋上包了條白毛巾,看著就像偷地雷的,攢著拳頭大力士似的橫著就上場了。後者撕了幾條黑色膠布貼在下巴頜上裝鬍鬚,駝著背拄著柺棍兒,顫顫微微的邊走邊咳嗽。
旁邊講臺前特意豎起了個簡易木牌,上面貼了張廢報紙,上面用墨水醜醜的寫了四個字:武林高手。
直到此刻,還有些讓人看不明白,教室裡一下子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等著看場上兩人接下來究竟要幹什麼?
就看劉剛挺起了胸脯,一副高高在上鄙視的表情豎起了大拇指指了指自已,跟著伸手指了下張廣志,大拇指朝下點了點。那意思挺明顯,就是貶低對方。
張廣志扮演的老頭兒眯起了眼睛,哆哆嗦嗦捋著下巴上的鬍鬚,可能是力氣稍重了,有條黑膠布捲到小手指上,被他著急一扯,整人給揪掉了。
看戲的觀眾發起一陣笑聲,張廣志尷尬了兩秒趕緊又回到表演上,伸出小手指頭朝著劉剛勾了勾。後者大怒,解下頭頂毛巾就甩了過來。張廣志用手中柺棍一搪,毛巾直接纏到了上面,兩人你來我往就打了起來。
從他們的招式上很明顯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每一下都恰到好處,柺棍揮來時毛巾抻直舉過頭頂橫擋,假裝吃力的下蹲再用力彈開。毛巾掃向下盤,對方就會跳起來將將躲過。
這出武林高手過招的表演前後不過五分鐘,直到結尾兩人以毛巾勒脖子柺棍從腋下穿過意為刺穿胸膛,新距離相殺至死為結束。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卻看得眾師生如痴如醉。
這種新奇式的表演引來一片叫好聲,直到兩人退場,掌聲持續著也沒結束。
司永剛連聲讚道:“不錯不錯,兩位大俠打的實在是精彩啊。”
劉剛被表揚和掌聲弄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直低頭。張廣志卻展揚多了,毫不謙虛的道:“我們倆準備的時間短,要不然的話還能對付幾招出來。”
司永剛道:“那你們倆有時間就好好練練,等學校再有活動我讓你們倆上主席臺上表演。”
“好。”張廣志跟劉剛異口同聲的呵呵傻樂。
這個節目把大家的積極性全都調動了上來,不斷有人上去表演,但都再沒有這樣的精彩,直到郝文靜站了起來。
清亮的聲線緩緩響起:雪絨花,雪絨花,每天清晨迎接我。小而白,純又美,總很高興遇見我。雪似的花朵深情開放,願永遠鮮豔芬芳。雪絨花,雪絨花,為我祖國祝福吧……
教室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沉靜在她帶著童音舒緩的歌聲裡。可以說,聽著就是種享受。
像他們這樣的小學生,所能聽到的歌曲非常有限。多數時間都在學校裡,放學回家那段時間除了動畫片,也就跟著家長看些電視劇,什麼演唱會、歌手大賽這樣的節目幾乎都見不到。在這樣少的可憐的歌曲攝取前提下,突然有個人唱出這樣好聽的歌聲,一下子就被震撼到了。
直到一曲終了,仍然無法從中醒過神兒來,在短暫冷場兩秒鐘後,還是司永剛率先鼓起了掌聲。像是張廣志這種愛調皮搗蛋的三四個男生,更是站起來叫好,把氣氛再次調到了小高潮。
這時候,全班表演的人數已經過了大半兒,不知道是誰帶頭起鬨,非要讓司永剛來個節目,所有人跟著一起叫著:“老師來一個,老師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