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追根究底,可是一覺醒來,兩人打過照面之後,她卻慌慌張張穿起衣服就落荒而逃,除了床單上那點血跡,他實在留不住什麼證據。
其實說起來,那次是個很糟的經驗。
那夜的她,在酒吧裡行為開放、言談豪放,到了賓館房間還一徑的挑逗他、熱烈的親吻他,使他不疑有他,以為她是一夜情的慣犯。
沒想到她是隻披著狼皮的小綿羊,他一進入她柔軟緊實的身軀就發現不對勁,而她也立即像攤死水似的沒有任何精采的演出,一任他予取於求,賣力演出到最後。
“你你你究竟想怎麼樣?”她瞪著他,直覺到他笑得好邪惡。
他在想什麼?莫非在想那一夜的事?
該死的他!
為什麼她會那麼倒楣?
天地之大,竟沒有她躲藏之處?
她也只不過好狗運的抽中某旅遊雜誌的讀者回函頭獎,所以被招待來賭城一遊罷了,為什麼不能讓她好好的玩、安心的玩呢?
老天非要安排這個讓她掉下巴的驚喜,讓她去痛苦、懊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手癢起來填寄那張問卷回函又中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切都是命啊。
關存焰用他沉穩銳利的眼眸盯著她。“我問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情,你為什麼要這麼自甘墮落的隨便獻身?”
“我是不小心的!”
可惡!她也很後悔啊。
第一次沒有給她心愛的俞昕,卻給了這個不知道姓什麼、名什麼的好運鬼,佔了她的便宜還說她自甘墮落,他這是什麼該死的理論?
而她,卻還得獨嘗苦果,在事後拼命的安慰自己,她的俞昕不是那種會要求老婆要是處女的膚淺男人。
“不小心?”他微揚了揚眉,譏誚道:“那你可真是不小心,不小心到把自己的初夜給弄丟了。”
他說過,他對女人是很挑的。
初到臺灣,他只是到酒吧去放鬆一下,沒想過要找女人調劑,也不認為在臺灣的酒吧裡會有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所以如果要解釋那晚他跟她上床的理由,那麼只有一個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原因——他喝醉了。
嗜咖啡的他向來不勝酒力,醉了之後完全出於男人的動物本能,找個女人發洩過盛的精力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就是那個在天時、地利、人和時出現的女人,所以他接受她的邀請,和她上了賓館。
“你有完沒完?”她也火了。
這個傢伙真是越看越討厭,現在是他有求於她耶,居然還敢對她冷嘲熱諷的,太囂張了。
他以為她想在那種情況下失身嗎?
要不是那天報紙的娛樂版上刊登她心愛的俞昕和那個三級片豔星到法國尼斯度假的旖旎照片,而那天又正好是她的二十四歲生日,俞昕曾口頭答應過去幫她慶祝生日的,而他卻和豔星在尼斯的海灘上親密纏綿,所以她才會落寞的跑到酒吧去藉酒消愁,做出那種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她是懷才不遇,辛辛苦苦唸完服裝設計課程,可是她設計出來的服裝卻沒有人欣賞,她畫 的服裝設計的草圖比不上那些三流漫畫家畫的 手稿。
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她就不配擁有一份 美好的戀情啊?
俞昕是她自小的青梅竹馬,俞、方兩家仳鄰而居,她二哥和俞昕從小到大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拜把哥兒們。
而她,也就從小一直愛慕著才華洋溢、會玩又會讀書的俞昕,這份甜蜜的幻想與愛慕不曾間斷,直到如今,她簡直就唯俞昕馬首是瞻、非俞昕不嫁!
現在俞昕是名滿港臺的商業導演,他拍的電影向來叫好又叫座,手下捧紅的俊男美女可以組成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