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這麼沒了。
從床上坐起身,雙手將被毯拽在胸前掩擋著片片春光,環視了一下身處的這個陌生房間,我使勁地眨眨眼睛,看看能不能擠出兩滴淚來哀悼一下我沒多少印象的初夜,可惜,可能是太久沒哭過了,眼睛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伸出手指沾了點口水點在眼睛下,終於有點感覺了。
抽兩口氣,準備上演哭戲,男人就拿著兩張紙出現在房門口。
隱約記得這人應該就是昨晚我碰到的黑影吧,當時他說什麼?哦!對了!開個價!
“我不是出來賣的!”慌慌張張解釋,好像現在解釋有點晚了吧。
男人沒說話,只是走到床邊,坐下,將手裡的兩張紙放到我的面前。
我一向不認為自己臉皮很薄的,但是現在這個狀況讓我的頭腦有些發熱,跟一個只說過一句話的男人上了床,而且,如果我那模糊的記憶沒錯的話,是我“強上”了人家!
天哪!你劈道雷下來吧!讓我去撞死!
“對……對不起,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等等!
我好像忽略了另一種可能性啊!這個男人說“開個價”,不一定是以為我是賣的,畢竟我看起來也不像啊!難道他說的是——開他的價?
精緻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好一隻極品鴨啊!呃!講話不能這麼直——好一隻極品男公關啊!
可這一身氣度實在是不像做皮肉生意的,但話又說回來,氣質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包裝改造的,之前就有聽說一個女模特為了培養出冷峻的氣質,跑去學了幾個月殺豬,這男人去學殺豬想必是簡單多了的。至於什麼貴族氣派嘛,剪個音訊,天天聽:“臣罪該萬死!”“皇上饒命啊!”“皇上開恩啊!”“謝主隆恩!”“臣妾為皇上死而無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它個個把月,如果沒吐死那也該功德圓滿了。
想到這裡,我開始計算我的銀行卡里面還有多少錢,萊恩給我的那張卡不能亂動,我兼職後就沒讓我父母再給生活費和零用錢,進的沒數,花的也沒數,但總該有多的,可就不知道這位一看絕對是“頭牌”一級的酷哥是個怎樣的價碼了!我淚啊!不會讓我到下個月發工資為止都啃饅頭吧!那我這春宵一夜的代價也太大了!或者說,我那杯酒的代價也太大了!
想起那杯酒,就讓我想起那三個沒見過長相的無恥之徒,算了,花錢買這隻極品總比被那三個宵小之徒得逞好。
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價,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之前跑日本的時候就不拒絕嫣然帶我去那些男公關俱樂部看看了。
“啪!”男人點起一支菸,靠在床頭,猶如一幅精美撩人的CG畫,可真要是畫多好!
鼻子聞到煙味,有點想咳嗽,連忙咽咽口水剋制住,眼睛終於注意到男人放在我面前的兩張紙。是什麼?不會是頭牌的收費標準之類的吧?
拿起來一看——果然,還真的是收費標準,但是,不是他的收費標準,而是我的。
——情婦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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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給賣了,愣愣地穿好衣服下樓,接過男人遞過來的名片,傻呼呼地留下自己的聯絡電話,回到空無一人的老闆別墅,飄進房間關上門,“刷”地一下蹲下來。
距離我離開這個房間不到一天而已,可這一天過得未免也太詭異了!我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的?還是說,我只是做了一場春夢來告慰我多年的守身如玉?
腿有點麻,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看手上的合約和名片——
危氏集團總裁,危赫。
這個差點被我問“過夜價”的男人居然是貨真價實的豪門富商,難怪出得起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