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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陳和和崔煥本是熟人,因為崔琚與陳希烈的師生關係,往昔其實頗有走動。見陳和來者不善,不由皺了皺眉,沉聲道,“陳和,你闖進來意欲何為?蘇蘇小姐來此撫琴――崔某昨日就下了定金,凡事難道沒有一個先來後到?”

“陳和,汝是陳相之孫,名門子弟,如此無禮、非請而入,難道就不怕失了爾陳家的體面?”焦青在一旁幫腔道。

陳和哼了一聲,看也不看焦青一眼,卻目光不屑地凝視著崔煥道,“如今這個世道,人還要什麼顏面?陳某如此,比那些目無師長、趨炎附勢、狗眼看人低者強上百倍……”

陳和話裡的譏諷和機鋒顯而易見,崔煥馬上就醒悟過來,應該是因為崔家人沒有跟隨陳希烈一起去李府拜祭李林甫,且有意疏遠陳家表明態度,引起陳希烈惱火憤怒的緣故。

崔煥畢竟面皮薄,一念及此,心裡竟然升起幾分無言的羞愧。他無言以對,垂下頭去。

見崔煥如此面嫩,陳和幾句話就將他說得面紅耳赤應對不上,張?不禁暗暗嘆息,心道這崔煥品行才學都不俗,只是這城府心機太淺,將來真要涉足朝堂,怕很難走得太遠太高。

張煥慢慢起身,面向陳和前行一步,拱手淡淡一笑道,“陳兄請了。”

此刻非比往昔,張?才學驚世名滿長安,又有皇帝的御賜金牌和御封雅號在身,是皇帝看重培養計程車子,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春闈張?肯定要一舉奪魁,將來前途無量。所以,面對張?,陳和儘管心裡不喜,但也不想得罪,還是勉強笑著還了一禮。

“張公子請了。”

“張?請教陳兄,不知陳兄氣沖沖闖進門來所為何來?就因為與吾等爭這一口閒氣?這蘇蘇小姐來此撫琴,乃是吾等提前下了定金……如果陳兄也有此雅興,不如一起就坐共飲幾杯如何?”

“些許小事而已,吾輩士子讀聖賢之書,在這天子腳下,且不可為此失去讀書人的體面。來,陳兄請坐。”

張?朗聲笑著,束手讓客。

這樣一來,陳和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一笑擺了擺手,“多謝張公子盛情相邀,陳某倒也不是非要與諸位爭這蘇蘇小姐,只是驟然聽聞有人以世家子弟名頭仗勢欺人,想要過來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罷了。”

“張公子請慢用。”陳和冷冷掃了崔煥一眼,轉身向張?拱了拱手,然後揮了揮手,帶著幾個公子哥兒揚長而去。

……

……

中途鬧了這麼一場,崔煥聽琴的雅興大減。只是有張?和焦青在場,他也不好半路退席而去。

李蘇蘇默然趺坐在側,徑自撫琴。她的琴音果然優雅美妙,不過,她的琴功與崔穎比起來,雖同樣出神入化,卻比崔穎少了一些靈氣而多了幾分紅塵煙火氣,大抵與她混跡娼門有關。

琴音嫋嫋,如泣如訴,其間或多或少傾訴著一個娼門歌妓無奈和悲苦的心聲。張?抬頭打量著專注撫琴的李蘇蘇,卻見李蘇蘇向他投來淡然的一瞥。

張?笑笑,向李蘇蘇舉杯示意。

李蘇蘇默然垂首,纖指飛揚,悠揚的琴音旋即變得慷慨激昂起來,錚錚然頗有幾分氣勢。

“學劍越處子,超騰若流星。捐軀報夫仇,萬死不顧生。白刃耀素雪,蒼天感精誠……豁此伉儷憤,粲然大義明。北海李使君,飛章奏天庭。舍罪警風俗,流芳播滄瀛。名在烈女籍,竹帛已榮光。”

李蘇蘇開口唱道,聲音清脆而婉轉,只是帶著些許的悲情,令人聽了不勝唏噓。

這個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低沉而有力的彈劍聲,張?一怔,起身就去撐開了窗戶,向外探頭望去,見那飛簷上迎風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漢子,正是方才半路遇到的白馬俠客。

那青年俠客拔劍向天,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