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張片慢慢低下頭來,掃了南霽雲一眼,沉聲道,“穎兒,空兒,你們先上車,先趕往皇城,在宮門前等著我!我去去就來!南八,你隨本王來!”
張片沒有任何廢話,轉身就向府中大步走回。
崔穎目光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擔憂。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但看張殆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幽幽一嘆,拉著李騰空的手悄然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開動,在數十永寧王府護衛的保護甲向皇城緩緩行去口而張片的護軍,則原翹不動。
他們是張殆的直系護軍,心腹中的心腹,以護衛張瑄安全為己任。張瑄不動,他們自然不動。
書房。
楊漣獨自一人從王府後門而入,在南霽雲的陪同下悄然進了張瑄的書房。
張片默然端坐,神色平靜。
楊漣躬身拜下,“王爺,末將有禮了!”
“楊漣,不必多禮。事關重大,本王再次問你一句,此事可有證據?”張布的聲音異樣的低沉,他擺了擺手道。
“王爺,這等大事,末將怎敢妄言。在一個時辰以前,陳玄禮突然調動左衛羽林軍z凹人離開玄武門大營,打著護衛宮禁的名義,秘密向通化門開拔……種種的跡象表明,這兩千羽林衛,目標正是興慶宮!”
“末將正百思不得其解,以為宮裡是不是出了什麼變化。接下來,末將又從宮裡得到訊息說,右衛率府長史公孫遊率右衛率府助人接管了興慶宮的宿衛,宮禁宿衛被調往皇城。”
“陳玄禮的人和公孫遊的人同時調動,拱衛興慶宮,此事若不是殿下所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陳玄禮與楚王李豫sī自行動!”楊漣咬了咬牙,掃了一眼張坊的臉色,毅然道,“末將覺得事情緊急,就趕了過來!”
楊漣的話雖然沒有說透,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今兒個是歲除之宴,李亨沒有理由大動干戈,擅動刀兵。只能是陳玄禮和李豫密謀有什麼不軌的行動,要行那兵諫逼宮之舉。而從當前的局勢來分析,李豫不可能要當眾弒父,他和陳玄禮的物件極有可能是張片。
不是張殆,也必是楊國忠。
而楊漣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其實已經相對晚了半拍,這個時候,恐怕陳玄禮手下的這兩千羽林衛早已在興慶宮外佈防完畢。而宮裡的一切,也早佈置妥當了。
因此,楊漣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密報張片,同時自己也趕了過來。
張拼冷冷一笑,“楊漣,看起來,是有人按捺不住要向本王或者楊相下手了。陳玄禮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此事……”,“這支羽林衛主將何人?”
“陳玄禮麾下心腹中郎將孟尋。”楊漣回道。
張片眸子裡閃出一絲厲芒,“此事不是楚王李豫主謀,就是殿下親自謀劃!當然,殿下親自謀戈,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楊漣點了點頭,“王爺,請恕末將直言,為防備萬一,還請王爺稱病留在府中,不去宮中赴宴,若有風吹草動,王爺即刻離開長安便去”,……
楊漣目光熱切,拱手抱拳不再往下說了。
張片嘴角一抽,突然微笑了起來,向楊漣拱了拱手道,“本王回京述職,怎麼能不經昭命不告而別?若是這樣,本王豈不是成了第二個安祿山?”
“這宮裡的歲除之宴,本王是不能缺席的。”張片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烈,他向楊漣點點頭,“楊漣,這一次若不是你的訊息,恐怕本王真就成了甕中之鱉任人宰割了”
“王爺,要不然,末將調麾下羽林衛即刻進駐興慶宮……若有不側,末將當率羽林衛衝進宮去,誓死保衛王爺安全!”
楊漣慨然道。
張片長出了一口氣,突然抱拳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