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稱帝,是不是要讓你帶頭率群臣以及天下藩鎮勸進?”楊玉環幽幽道。
張xuān輕輕一笑“似乎是這個意思,但是太子暫時還沒有跟我明言。不過,咱作為臣子,應該知趣是不是?不必等太子明著說,心裡就該有分寸!”
“他遲早是要稱帝的,我看他也是等不及了。”楊三姐兒在一旁笑道”“反正他現在就是事實上的皇帝,稱帝就稱帝,反正也沒有什麼差別。”
“不,那怎麼能一樣?他現在監國,名不正言不順若是稱帝之後,這朝廷的局勢恐怕就要起變化了殖郎,奴家聽說李亨身邊有一群佞臣,號稱太子黨,跟你有些不對付?尤其是那個張繼勇,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仗著張良綈在宮裡,越來越專橫霸道,跟當年的李林甫有些像了。”
楊玉環柳眉兒輕輕一挑。
楊三姐笑了“玉環,張繼勇已經被罷官了。我家小郎君一回京,就動用了雷霆手段,逼著李亨把張繼勇一抹到底。”
“有這種事?”楊玉環訝然。她剛從駭山回京,並不清楚張xuān與張繼勇之間生的這場風bō。
“還不是為了他的小妾李騰空”楊三姐有些吃味地將李騰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這小丫頭倒是因禍得福,竟然還得了一個郡夫人的封號。”
楊玉環默然。她與楊三姐xìng格不同,楊三姐敢說敢做、敢愛敢恨,有些潑辣:而楊玉環則xìng格內斂,不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張xuān尷尬地一笑,趕緊岔開了這個話題去。
“對了,xuan郎,盛王那邊你可要多上點心。”楊玉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壓低聲音道“上個月咸宜和李琦去輛山探視老皇帝,奴家總感覺李琦對皇位有野心!”“他當然是有野心了。他不但有野心,看上去似乎還有幾分叵測的心機。”張xuān淡淡冷笑了一聲“只是我懶得理他,若是他非要飛蛾撲火,那麼也是自尋死路。”
“他爭皇位我不想管、也管不著,那是太子需要操心的事兒。但是他如果是想要把我牽進來,想拿我當槍使,他就瞎眼了。”
張xuān想起昨日從張九鳴府上傳過來的訊息,嘴角抿起一抹冰冷的弧。
張xuān從楊三姐那裡回府,在路上,他一直都在納悶,他回京兩天了,該見的人都見了,唯獨沒有見到萬春。
不知xìng格跳脫的萬春又在宮裡忙什麼,似乎也不至於不lù面?
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張xuān在路上唸叨萬春,回到府上,就見到了萬春。萬春正陪著崔穎躲在房裡不知道說什麼sī房話,不過看到兩女如此投緣和親密,張xuān沒來由地鬆了口氣。
他在房裡陪著兩女說了會話,見插不上話就有些沒趣地徑自離開,先去母親柳氏房裡問安,然後又去huā奴兒那裡看了看煥娘。
雖然回到王府,但煥娘還是歸huā奴兒照顧。當然,這偌大的一個永寧王府中,煥娘也就跟huā奴兒熟悉一些。
反正也是閒著無事,張xuān索xìng就換了一身便裝帶著huā奴兒和煥娘出後門上街逛逛。三人走在西市的街上,倒像是一家三口。
煥娘長了注麼大,到過最繁華的城市也不過是移民路途中的河州府。因而,長安城的繁華熱鬧引起了煥娘極大的熱情,什麼都覺得新鮮。她拉著張xuān的手,一會跑到各種小攤販跟前買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小玩意兒,一會又央求兩人帶她進一些店鋪去開開眼界。
逛了大半個時辰,就覺得有些睏乏,而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小丫頭四處奔走的tuǐ腳也有些吃不消了。不過她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很能吃苦,儘管又累又餓,也忍住不說。
huā奴兒憐惜煥娘,主動牽著她的小手扭頭向張xuān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