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青草草抱拳大聲道,“大帥,陛下有旨,顏真卿接連敗於叛軍之手,又擅自出戰,險些導致潼關失陷,置關中於險地,罪在不赦。大帥應立即奪去顏真卿的兵權,將之捆縛靈州,由陛下處置。
“本王剛才的話,霍監軍沒有聽到嗎”張瑄淡淡地望著霍長青,眸子裡閃過一絲冷厲。
霍長青受了冷遇,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如今逮住機會,哪肯放手。他手裡的確有李亨的聖旨。況且,他覺得自己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又是欽差,張瑄固然權重,又能拿他怎麼樣?難道張瑄還能像安祿山一樣謀反不成?
霍長青將聖旨展開,大聲道,“陛下聖旨,張瑄接旨!”
霍長青唸完他隨身攜帶的李亨處置顏真卿的聖旨,張瑄接了過去,讓軍卒置於正堂之上然後又淡然一笑道,“顏真卿當然有罪,陛下震怒也是常事。只是本王已經奏請陛下,讓顏真卿將功折罪的一此事暫且擱置,且看陛下的後續旨意再說!”張瑄會拒不執行皇帝的旨意,不由怒聲道,“陛下旨意在此,難道大帥要抗旨不成?”
“抗旨?霍監軍扣給本帥的這頂帽子著實令人受不起。本王都已經說了,關於顏真卿陛下肯定會有後續旨意,一切等陛下詔書到來再說,有什麼錯?”張瑄嘴角一曬。
霍長青大聲道,“大帥有意包庇罪將,抗旨不尊,居心何在?”
霍長青這話一出口,張瑄還沒有什麼反應,在場的封常清等大將都已經怒形於『色』了。封常清和郭子儀、僕固懷恩還好些雷萬春這個火爆『性』情怎麼按捺得住,他憤然起身揚乎指著霍長青斥責道,“你這廝竟敢汙衊大帥想找死不成?”
雷萬春說話粗魯,霍長青聞言大怒,他怒視著雷萬春氣得嘴唇哆嗦起來,“你是何人?竟敢對本監軍無禮!”雷萬春不屑一顧地瞥了霍長青一眼,傲然道,“大帥標下神策軍左衛大將軍雷萬春是也!”
“好了,雷萬春,不得對霍監軍無禮!你且退下!”張瑄揮了揮手。雷萬春不敢再說,立即躬身退下。
張瑄緩緩起身來凝視著霍長青,聲音雖然低沉但卻越來越冷厲,“霍監軍,本帥念你是陛下欽差,今日胡言『亂』語,本帥就不予追究了。但下不為例,若是再有下次本帥一定將汝杖斃軍前,以定軍心!”
“關於顏真卿之事,本帥已經再三強調,顏真卿損兵折將丟城險地,非戰之功。范陽軍馬強盛,河南軍馬羸弱,不要說顏真卿,縱然是將哥舒翰放在河南,也無濟於事。”
“顏真卿之罪,在於潼關擅自出戰。但事出有因有情可原!”
“本王已經奏請陛下,顏真卿絕非是無能之輩,今日之遭遇也算是一種陰差陽錯。”
“叛軍當前,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顏真卿這樣的將才難覓……若是霍監軍不服”張瑄話說到這裡,冷冷一笑,“本王可給霍監軍一支軍馬,命你與顏真卿二人同時攻打叛軍大營,看看到底誰才是無能之輩!”
“你可敢聽命?”張瑄暴喝一聲。
“咱家是監軍,又不通領軍,何以能帶兵打仗?大帥這是強人所難!”霍長青惱羞成怒辯解道。
“既然不通軍務,不敢上陣殺敵,你又何必在本帥和諸位將軍面前唧唧歪歪?”張瑄目光如刀,“難道三軍將士浴血沙場為國效力,到了你這內監的口中,就變得一文不值?”
“顏真卿固然有罪,但若是沒有顏真卿率河南軍馬與安祿山叛軍竭力周旋,拼死相抗,阻擋叛軍腳步,恐怕潼關也堅持不到本帥大軍趕至!若是沒有顏真卿,安祿山早就進入關中!”
“顏真卿固然有罪,但顏真卿率軍與叛軍作戰的時候,三軍將士戰死沙場的時候,請問霍監軍何在?!你在哪裡?!”
“如今局勢稍定,你一個內監,竟敢在本帥和諸將面